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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用手指头将每一只小狐狸崽子都摸了一遍。
要一千年才能等到小狐狸们化成人形,赵时宁蓦然觉得一千年可真是漫长,她现如今金丹期的寿命也不过五百年,若是不继续往前走,只怕也等不到那一日。
与白琮月在一起固然是好,可再盛大的筵席也终有结束的日子。
她到底不甘心一直留在青丘,也不甘心只守着白琮月生活。
“小月亮,你醒醒,先喝口水吧。”
赵时宁几乎下了半瓶风灵草的剂量,想着可以让白琮月多睡几日,等到他再醒来也无济于事。
白琮月对她的声音格外敏感,纵使陷入深不见底的梦境里,疲倦得根本睁不开眼,听见她的声音还是用尽全力地想要醒来。
“小月亮,快*喝吧。”
她很少用这么温柔的语调与他说话。
白琮月也根本不在意她喂他的是什么,听话地将她递过来的药慢慢饮尽。
“小月亮,你能听见我说话么?”赵时宁掐了掐他的耳垂,没有见到他蹙眉,心中跟着松了口气。
想来这药是管用的。
她手指抚着他耳垂上的两个竖排胭脂色耳洞,到底还是松开了手。
赵时宁将匕首拿出,仔细端详。
闪烁着隐隐寒光的匕首看起来格外锋利,想必也不会给白琮月造成太多的痛苦。
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让自己对他的愧疚心没那么重。
但凡没有经历过方才那一遭生产,赵时宁都更能心安理得地剁了他的尾巴,毫无愧疚之心地逃跑。
她胡思乱想着。
反正他有九条尾巴,九条命,就算没了一条也没什么。
可能有着这种想法,她握着匕首的手也不再隐隐作颤,眼神像是一把尺子比划着剁哪条尾巴,又从哪里开始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