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有些紧张，“怎么了吗？”

“没怎么。”姜酒吸了口奶茶，漫不经心道：“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谢灼微顿，从手机里传过来的声音清冽空灵，轻又柔和地道，“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他和姜酒认识以来，互相留了对方号码，但姜酒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之前拨的通话也都是微信。

多数都是已读不回，和发消息。

虽然都是电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拨打号码的电话正式一点。

就比如此时。

他会以为，姜酒出了什么事。

但姜酒说，只是突然想给他打个电话。

虽然他很开心，但姜酒的性格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给他打电话。

“是裴昭的事不顺利吗？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姜酒默了一会，嘴里嚼着椰果，开口：“你最近身体也不太好，不用因为我去关照他们所有人。”

谢灼微顿，瞬间明白她是在说自己教裴昭和叶思思他们的事。

他站在阳台上，望着远方的布满晚霞的天空，“我可以把你这个电话，这句话，当作对我的关心担忧吗？”

姜酒握着手机的手指微紧蜷缩，另一只手里的奶茶杯子在手里瘪了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会，万籁俱寂。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就才过了一瞬。

姜酒慢吞吞道：“他们都不是差学生，你不用因为我对他们照顾。”

没有回答。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当作是默认？

谢灼眼睛弯了下，声音都能听出愉悦，“教一个是教，几个也是教，反正一共就剩两天了。”

“随你开心吧。”姜酒挂了电话。

谢灼听着忙音，视线从远处收回来，拎了件米白色风衣披上出门。

奶茶店。

这会人少，姜酒在吧台高脚凳上坐着。

杨青一边做奶茶，一边跟她搭话，“过两天就高考了，你还这么悠哉啊？”

姜酒挑眉：“我全部都会了。”

自信的耀眼，还有几分桀骜得意。

杨青好笑，“你报了天境学院吗？”

姜酒点头。

杨青笑眯眯道：“那就祝你高考顺利，冲上云霄。”

“借你吉言。”姜酒半趴在吧台边上，跟她搭着话，喝着奶茶，边匿名给裴昭发了条消息过去。

“031号。”杨青做好一杯叫了号，还想跟姜酒说些什么，余光瞥见门外走进来的米白色身影，微顿，凑到姜酒那边轻轻推了她一下，“你男朋友来了。”

“我没男朋……”姜酒下意识地要反驳，余光也看到身后的人，一怔，慢吞吞地纠正着杨青，“是朋友，不是男朋友。”

每次见他们，男人看着女生的眼神表情，都是毫不掩饰的温柔情意。

女生的表情很淡，每次也都不冷不热的，但她看男人的眼神不说情意深重，也绝对算不上清白。

看他们这样，想来别扭的是女生，或者也真没达到那种地步。

杨青笑笑，没再多说，也没打扰他们，去一边继续忙碌去了。

姜酒身子带着凳子微往后转，背靠在吧台上，懒散地挑眼看他，“你怎么来了？”

“突然就很想见你。”谢灼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挺拔地站在那里，米白色的身影清冷出尘，分明的五官轮廓线条柔和，眼眸含笑，“就像你突然想给我打电话。”

“……”姜酒嘴角抽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别跟我整这一出。”

谢灼睫毛微微扇动，笑了一声，“好。”

“走了。”姜酒对杨青喊了一声，跳下高脚凳，拿着奶茶往外走。

谢灼跟她一起出去，“安排好了？”

姜酒点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

裴韵刚从医院出来，来到地下停车场，刚进入自己车里驾驶位坐好，一把刀就从身后抵在她脖子里。

裴韵身子一僵，抬眼看后视镜。

后边的人一身黑，脑袋也被笼罩在黑头套里，还戴着个墨镜，戴着黑手套，皮肤都看不见一点。

“别动。”连声音都开了变声器。

裴韵面色不变，没有丝毫畏惧，视线直直地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在漆黑的地下车库车里还戴着墨镜，哥们你还看得见吗？”

“那就用不着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