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我有话要说。”
“黑子,找个停车场。”
和白静见面,我不希望有旁人在,尤其是我和白静的过往之中,总会夹杂着不少我不能透露出去的秘密。
这牵扯到七八条人命。
虽说,这些人的死,不过是我花钱推波助澜,老鬼在后面因势利导之下的结果。
我和老鬼,一个幕后,一个执行人,都没有沾血。
在法律上,我没有任何的犯罪证据可以被指证。
可是在个人经历上,有必要遮掩一下。
毕竟要牵扯到王琳,牵扯到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
我不想让人听到。
车上终于没人了,司机也下车了,白静在我面前独处的样子,看起来很谨慎,深怕一不留神惹怒了我,只是有些事她必须要找我解决。
“峰哥,琳姐病了。”
“嗯,然后呢?”
王琳生不生病对我的内心牵不起任何的涟漪,她和白静一样,是我人生中注定被剥离的过客。
“琳姐这些年都很苦,童童也对她有些抗拒,哪怕琳姐极力的讨好,童童也不怎么热情。而且,她还在英吉利,琳姐想要去陪她留学,都被童童拒绝了。”
“童童拒绝她是应该的,童童的姥姥在她身边陪着留学,而且生活和安全上也绝对不用担心。”我顿了顿,语气冰冷道:“白静,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王琳的亲生母亲和女儿都不想见她的原因吗?”
“可是她知道错了,这些年也洁身自好,生活中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接触,哪怕是赎罪,也该够了啊!她已经病了,很重,再不治疗,很可能就要死。
可是她不想治病,没有你们的原谅,她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她只是想要见见你们,见见曾经的家人。亲口对你们忏悔,承认她曾经犯下的错,让她内心得到释怀,难道这都不行吗?”
白静的语气有些崩溃,声音不由的哽咽了起来。
这些年,白静靠着和王琳合伙,在京城有了自已的事业,也一跃成为了有钱人,富婆。
物资生活上的充沛,并没有让她的感情生活有起色。
反而她和王琳一样,对男人已经失去了信心,甚至畏如蛇蝎。
可以说,她和王琳,已经是相依为命的关系。
看到王琳生病,却不想治疗,一心求死的状态后,白静整日生活在崩溃的边缘。
我长叹一声,道:“你把情况告诉童童,她不会不管的。”
“可是童童……她!”
“她恨她,是不愿意面对这么个母亲,你应该知道,王琳的父亲已经过世了,老爷子本来身体挺硬朗,没病没灾的话,活到八九十岁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才六十出头,就病逝了。
他就是因为被王琳气出了中风,之后的心结郁结,才导致了早逝。
王琳的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造成了家破人亡,她哪怕下跪道歉,她父亲能活回来吗?
至于童童,你不用担心,照顾王琳不用童童亲自去,她身边有管家,管家会安排的。”
毕竟是亲妈,陈牧童的心底不坏,虽然恨母亲曾经做的错事,可面对生死,她不至于那么冷漠。
她只是还太小,哪怕已经在心智上很成熟了,还不能接受自已的母亲背叛家庭,将她的人生也抹上一层灰色的事实。
我阻拦了白静的反驳,至于人都要死了,什么怨念都能放下之类的话,我是不相信的。
毕竟,王庆怀到死都不愿意见女儿,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将几辈人努力的门风败坏的干干净净,至少在王家,王琳不值得原谅。
在我这里就更简单了,过去的人和事,就当翻盘了,没必要揪着不放,更没必要沉溺于这种情绪的负面之中。
白静张了张嘴,无法反驳我说的事实。
一个人被人恨,被家里的至亲恨,肯定是做了非常过分的事。
我缓缓道:“人这辈子,并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原谅的,而且……”我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人如果不爱自已,怎么能奢求别人爱自已?”
“这是童童的联系方式,有些话,你跟她说吧!”
说完,我将陈牧童在英吉利的联系方式给了白静,预告着这次见面要结束了。
临下车的时候,白静问了我一个问题:“峰哥,我……如果当初我把心里所有的算计都告诉你,你会不会接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