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云娇欲言又止,关了吹风机,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j′i¢n\r?u~t-a,.~c′o.m¢
她看着镜子里的云曼,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盘旋在心底的担忧。
“你和夜轩……你们……”
她指的是那件事,那件让云曼曾经痛苦、封闭自己,甚至差点影响他们夫妻感情的事情。
云曼自然明白云娇指的是什么。
生育。
那个横亘在她和夜轩之间,由他独自背负的巨大秘密和压力。
她转过身,面对着云娇。浴后的肌肤带着淡淡的粉色,眼神却清澈而平静,像被暴风雨洗礼过的湖面,倒映着窗外的星光。
“娇娇,”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和坚定。
“在仓库里……孙刚撕我衣服的时候……他说那些恶心的话的时候……”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只有一种历经劫波后的淡漠。.k!a~n`s\h`u+g,u?a?n′._c!o?m¨
“我真的以为……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云娇的心猛地揪紧。
“那一刻。”
云曼的目光越过云娇,似乎望向很远的地方,又似乎只是落在虚空的一点。
“什么孩子,什么能不能生……所有那些压得我喘不过气的东西……一下子……全都不见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特别特别清楚……”
她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薰衣草精油的余味带来一丝宁神的气息。
“我想活着。我想……再见到他。”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和通透,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无形枷锁。
“只要活着,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真的……都不重要了。+b¢o+o_k′z¨u¢n¨._c+o?m~是恩赐,是遗憾,都无所谓了。活着,在一起,就够了。”
云娇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好友眼中那份沉淀下来的、近乎豁达的平静。
没有委屈,没有不甘,没有对未来的惶恐。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看透虚妄的澄澈。
这份平静比任何哭诉或愤怒都更有力量。
她忽然明白了,那场可怕的绑架,那直面死亡的恐惧,像一把最残酷也最有效的钥匙,终于打开了云曼心中那个自我囚禁的牢笼。
“曼曼……”
云娇的声音再次哽咽,但这次是欣慰和释然。
她用力地握住云曼的手,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你想通了就好!真的……太好了!”
就在这时,休息室通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夜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已经换下了之前那件沾染灰尘的大衣,穿着一件深色的羊绒衫,身形依旧挺拔,但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眼底深处似乎还有未曾完全散尽的冰冷余烬。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坐在梳妆台前的云曼,看到她换上干净衣服、头发半干的样子,眼神里的冷硬线条似乎柔和了一瞬。
他的出现,让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云娇立刻识趣地站起身,拍了拍云曼的手:
“曼曼,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转向夜轩,语气郑重。
“夜总,曼曼……就交给你了。”
话语里包含着托付,也带着一丝对这位“阎王”手段的敬畏。
夜轩对着云娇,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云曼。
云娇拿起自己的包,又给了云曼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体贴地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恒温系统细微的运作声。
夜轩迈步,朝云曼走来。
他的脚步很稳,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立刻靠近,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
他的目光扫过她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颊,落在她手腕上那方雪白的敷贴上,最后停留在她的眼睛深处,似乎在仔细确认她此刻的状态。
云曼也安静地回望着他。
没有了云娇在旁时的倾诉,此刻的沉默里,却流淌着千言万语。
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