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楚兰若一听果然高兴,可很快又消沉下去,不敢看裴晚卿的眼睛,最后才支支吾吾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福生表哥说成亲后不许我抛头露面,说,为人女眷,就该操持内宅侍奉婆母,我想还是算了。”
“他说的话又不是圣旨,何况他什么家境,又什么内宅让你操持,倘若他屡试不第,又该如何?”
裴晚卿有些生气了,她忍着不说张福生半点不好,却看不得楚兰若对他唯命是从。
上一世,他就是这么跟楚兰若说,不许楚兰若接绣活,可家里揭不开锅,他又埋怨是楚兰若不会理家。
笑话。
“晚卿,你,你别生气,我,我也知道,可…”
楚兰若有些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我语气不好,我只是替你担心,还有,兰若,女子靠自己的能力赚钱,这没有什么好丢人的,男子可以做官为宰,女子为何就要拘侑于后宅,何况,宰相家也有不少生意打理,宰相夫人也从未觉得打理自家生意有什么好丢人的?莫要被酸腐自以为是的读书人的自以为是的话给冲昏头脑。
我也不是诅咒你未来夫婿,我只是觉得科举之事难免有意外,谁能保证一次就中,越到后面的考试越是艰难,三年一次科举,能中第者凤毛麟角,即便中第,能直接当官也不容易,而且越到后面越是需要花费银两打点,张福生是读书人,他不清楚,可你不能不清楚…
还有,兰若,抛去父母之命早有婚约,你问问你的心,当真就真的非张福生不可吗?”
忍了再忍,裴晚卿还是没忍住,问出两世最想问的一句话。
“我,我自然是…”
楚兰若被问懵了,红着耳根,别扭的说不出话来。
见状,裴晚卿忍不住喟叹一句。
她真是多此一举。
楚兰若的性子,最是循规蹈矩。
且不说她从未想过跟别的男子,大概从小就知道有这门婚约,所以早早就把张福生当成了一辈子的依靠。
想的多了,自然倾心了。
加上接触的少,她看到的想到的都是张福生地好。
她这会要是告诉她张福生不好,说不定还会招埋怨。
可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好友跌入泥潭。
想起上一世,楚兰若临死绝望的样子,她的心就无比酸痛。
“好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你别怪我多心,我只是今日看了话本子,说的是一个富家千金,嫁给了青梅竹马的表哥,原本以为会是一段佳话,可没想到成亲后,这位表兄一蹶不振,就把气撒在富家千金身上,最后把富家千金打的半死关在柴房活活煎熬致死…”
“噗…”
裴晚卿话还没说完,楚兰若就忍不住笑了,仍旧是少女未经世事的样子,轻轻点了点裴晚卿的额头。
“我说你今日这么奇怪,原来是看话本子看的,好了,我都听人说,话本子就是写来专门骗取你们这些有钱人家小姐银子的,当不得真的…”
“可兰若…”
“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敢打包票福生表兄不是那种人。”
楚兰若笃定的样子,让裴晚卿很无奈。
看来想让楚兰若摆脱上一世的命运并不容易。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二人婚期拖延。
好在离婚期还有一些时间。
或者,她该从张福生那想想办法。
时间不早了。
赶在楚兰若父兄回来前,裴晚卿带着半夏和小厮离开。
正值坊市宵禁之前,街边的摊主都在赶着叫卖最后一波,便收摊。
她走在中间,能亲切感受到上京的繁华和富庶。
同时也在心里计算着还要多久,她囤积的粮食就能以十倍百倍价格卖出去,三万两,变几十万两。
她上辈子拼搏半生才积累的财富,一下子就拥有了。
天完全黑之前,她回到了裴家。
她知道,裴婉云肯定憋着大招儿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