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了一下她的眼尾,居然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湿意。
她哭了,在梦里流泪。
虞听惊讶,也感到好奇,冉伶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关于谁?是关于虞听吗?
虞听弯下腰,轻唤了她一声:“伶姐姐。”
冉伶像是听到了,动了动,依然紧握着虞听的手。
“怎么了?”
虞听莫名其妙不想看她这样,想要哄好她,凑到她耳边对她说:“我在呢。”
“做什么噩梦了?我就在你身边啊……”
鬼使神差地,她扶着冉伶随着呼吸微弱浮动的脖颈,俯身她在她耳廓上轻轻印下一吻,压着声音呢喃:“哭什么?”
如此温柔的安抚,梦里的冉伶像是能感应到,当真被她这一吻哄得放松下去,缓和许多。
虞听满意地弯了弯唇,伶姐姐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哄。
她很享受冉伶被自己轻而易举哄好的感觉。
就这样陪他虚度光阴不知道多久,床头柜上的手机震起铃声,虞听看了眼,拿起手机走出门外接听了。
听听
听听
听听
虞听离开后带上房间门将冉伶置于独自一人的一瞬间,冉伶又开始坠入噩梦,想抓住她的手,想叫住她,除却喉咙里那几声微弱的嘤咛,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听听……
听听……
……
“小伶?”
“小伶啊。”
“小伶啊?睡醒了吗?起来吃饭了。”
宋姨在门外的呼唤了不知道多久,冉伶的意识才渐渐回笼,宋姨不放心她,斟酌过后推门进去,弄出的动静让她骤然从噩梦中睁眼。
宋姨走到床边,冉伶翻身坐了起来,身旁已经没有了虞听的陪伴,她下意识张望房间。
听听不在……
宋姨见她反应有些大,想你不舒服,让我时不时就上来看看你,你怎么样?现在还好吗?”
冉伶用手抵住额头,缓了缓,有些愣地点了点头。
宋姨松了口气:“那就好。”
“晚饭我已经做好了,都是些清淡的,现在要下去吃吗?已经七点了。”
已经七点了,云城彻底陷入了黑夜里,窗帘外隐约透进来些路灯的光亮。
【听听呢?】冉伶看着宋姨,朝她做个了个手势问。
【听听已经在楼下用餐了么?】
“没有。”宋姨说:“小虞不久前出门了。”
冉伶皱眉:【出门了?都已经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宋姨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工作上的事吧,她是这么说的。”
工作上的事.
冉伶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拾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来看,虞听没有给她留什么消息。
冉伶对宋姨说:【宋姨先下去吧,我待会儿再下楼】
“好。”宋姨点点头,退了出去。
冉伶抿紧了唇。
房间太黑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不久前的噩梦又浮现在眼前——
时宜:“阿听,也不是我说你,跟一个哑巴在一起到底有什么意思?”
虞听说:“确实挺没意思的。”
她的笑依然那么轻浮,随后冲着时宜眉眼弯弯,感叹说:“还是时姐姐好。”
时宜:“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离婚?”
虞听:“如果你很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跟她离。”
冉伶心脏抽疼,低下头,有些情急地给虞听发微信。
【听听去哪儿了?】
【是在公司吗?我可以过去找你吗?】她真的很急,很想见到听听。
她做噩梦了,虞听不在身边,她好没安全感。
她发现她真的没办法离开听听了。
可是虞听呢?
她在意吗?
她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吗?
冉伶一连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也顾不上虞听看到会不会觉得窒息。又第一次尝试给她打电话,忐忑万分,一直等待到了自动挂断。
大概是手机不在身边,或许是太忙了没有时间看……
她给虞听找理由,立刻又想到如果是忙工作的话那多半就是在公司,虞氏并不远……冉伶下床换了身衣服,让司机来接她去虞氏。
她没办法承受这样的不确定,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内耗,好难挨,好痛苦,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