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换商业联合会或者监正会早该滚回家了。
格拉尼现在面对的雷姆必拓更是重量级,对手下黑手套的保护力度极高,叙拉古和他们一比都算得上浅义薄情。
哪怕是当年维多利亚骑警解散前夕都没有此刻棘手,最起码维多利亚的骑警是典型的官小权大,什么事都能管上一管,至于卡西米尔嘛……
格拉尼:呵呵
更别说现在是国外,不是国内。
一口浊气随叹息吐出,格拉尼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本厚重的册子,这是某位拉特兰主教的手绘人像集。
格拉尼还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这本册于有不少意思:免死金牌、上头的指标之类,但格拉尼只能且只会看懂最浅的一层意思。
你是一名骑警,现在你面前有一名修女和七十三名孩童在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手中生死未卜。
二十分钟后,爆破行动成功,突击组成功突入。
经过激烈的战斗,格拉尼从关押所谓“废品”的房间走出来,手下刚想搭话,却被径直推开。
格拉尼扶住墙,背着其他人一口吐了个彻底!
“老大!?里面怎么了?”手下的警员们吓了一跳。
“咳,咳咳……”抹了把嘴,格拉尼面色惨白地摆手,“戴好过滤面罩,梵尼,去外面叫医护员们做好长时间手术的准备。”
不着片缕的修女小姐很有诱惑力,前提是她没有生殖器官外翻,轻度骨裂,二级肌肉撕裂,满身血污,伤口化脓,如果不是纯化仪式福利早死透了的话。
其它小伤口和刑具就不方便说了,但作为七号世界生人,怕是也难以接受这种程度的伤害。
他们只是好色,喜欢找乐子,不是杀人犯,更不喜欢下半身稀碎到要缝三百多针!
清洗工作非常困难,倒不是受害者会反抗,而是他们的身体状态不方便接触大量水分。
大部分警员都神经紧绷,毕竟这类事件的受害者精神状态一般相对脆弱,很容易想不开。
是夜,格拉尼偷偷拿着画册比对人员,得益于纯化仪式的加成,受害者只有四人死亡,比她手下的伤亡还小,她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合上册子,格拉尼又打开并翻到其中一页,她盯着画像沉吟道:“希尔达。”
用眼神示意副手靠近自己,格拉尼问道:“‘舌头’审的如何了?”
“都是硬骨头。”副手回答道。
去审问一趟花去半小时,格拉尼伸左手揉捏眉眼,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摇了摇头,有点疲累。
犯人肯定是抓全了,但匪徒嘴里的“成品”,希尔达却失踪了。她一个孩子能跑多远,为什么他们找不到呢?
“还是如实汇报吧,搜救队的任务我们可干不了了。”
格拉尼在心里啐了口雷姆必拓,打开电灯,在帐篷里写起报告。
——
明明早晚都会死去,为什么还要活着?
小时候过得很辛苦,这样问过工头,工头也不知道。
工头会替我们把烦人的源石虫赶走,饿肚子的时候问过这种浑身石头的虫子能不能吃,结论是可以,源石虫的分泌物富含营养。
矿道塌陷的时候想起了这件事,虽然很恶心,但还是去做了。
果然很恶心,又苦又腥,想吐。
我想活着,没什么理由,我想活下去。
活着就是活着,根本没有其它理由。主教爷爷说:“可以自己找一件事去支撑它,最好是可以自发去做的事。比如去家庭浴场帮我拍一天的照片。”
安坦姐姐建议我去周围帮忙,同时不答应主教爷爷任何关于信仰的事,因为主教爷爷的信仰是个坏东西。
然后我就知道,帮助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帮助。
我不想让她哭,我想帮助她,所以我想活着。
“这里是……哪里?”
希尔达背后没了依靠,很干脆地仰躺到地板上,又硬又凉的地板,就像炼钢场的栈道。
但这里既不闷热也不聒噪,恰恰相反的是,这里冷清到令希尔达脊背发凉。
清一色银白的金属所作的廊道,很诡异的样子。
“她去哪了?是她让我来这里的吗?来找她?”希尔达自言自语地念上一段,便打起精神。
有人在哭呢,希尔达得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