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色的洁白工作服,一米六七的小个子捧着平板终端和测绘笔。
大部分情况下,号星士一直都是这个形象。“如果我不做多手准备,怎么能尽量减小失败风险呢?”“号星士!你到底做了什么!?”弗里斯顿震颤的心刚放下便又惊怒起来,这玩笑差点吓死他了!“不就是劫持了你的服务器吗?别生气啦。”号星士的态度显得没心没肺:“一般情况下,如果本体死亡,星图的数据会在下一次传输中自主变为我的人格模型,并经过接收它的外部设备保证数据的正常转化。”“我不相信我们的科技能逃脱观察者的影响,我得保证人格模型不会失控,比如变成艾↓德↑这样。”号星士说着看向艾德,轻笑道:“瞧瞧吧!自以为人的意识不会失控,将自己作为数据处理的中枢,但却被失控的维生仓改造成没有五感,失去思考能力的活物。艾↓德↑一直以人类的身份为傲,现在他的确是人类悲哀结局的象征了。符合我最糟糕的推演结局。”用冷嘲热讽作为对同事的送别语,这没人性的行为弗里斯顿居然一点都不惊讶。“还有你,弗→里↓斯↑顿←,看样子观察者也给你带来了一针见血的嘲讽,冻肉市场?哈!”号星士貌似想再嘲笑一下,但半路欠教育的表情一顿,突然变得如死水般平静,不过语气依旧。“弗→里↓斯↑顿←,本体没死透呢,而且看情况会非常地难以形容,总之,现在我还不是号星士,你可以称呼我为绘星,星图的辅助智能。”“星荚让你不太了解泰拉。”弗里斯顿终于回话了。这是理所应当的,星图的可靠性建立在原始上,区区普通的数据信标自然看不透源石制作的星荚,如果能够看透,天堂支点直接主力骑脸泰拉,弗里斯顿就可以摔键盘,表示这场宇宙战争完全不用玩了。“现世代的文明共同的智识要比我多得多。”绘星理所当然地笃定道。 弗里斯顿不作评价,他移动到核心终端前,继续登入控制台,打算关闭天堂支点。可就在他行动时,绘星蹦了出来:“嘿!等一下,你不给艾↓德↑拍一张照片吗?”“哪怕他是人类悲哀结局的象征?”弗里斯顿的话语诡异地停顿,这是惨然的笑声。“我们都一样,弗→里↓斯↑顿←。”绘星的话语不再嘲讽,但他的平静却比任何嘲笑更刺痛人心,“如果你果真这么认为,你从最开始就不应该拍下任何一张照片,是照片让我们提前步入安宁的死亡,最后一张了,弗→里↓斯↑顿←,直面他。”其中一人让摄像机调整了方向,红光在保存器的空间中依次熄灭,先是外围的灯光,再向内,最后定格在黑暗的培养仓中的一滴泪水。他还会落泪吗?或者只是生理性的对黑暗的恐惧?艾德跌落在地上,无声地蠕动,他还活着,仅有活着。“他就像海嗣一样,看来陆↗↘也失败了。”绘星作出对比,又顺畅地讲出一句话,一句冰冷的现实。“够了!闭上你*前文明粗口*的嘴!”弗里斯顿面上的表情涂装扭曲,他想删去绘星的模型数据,但绘星就像病毒一样扎根在他的人格数据里,活脱脱一号星士出品的流氓软件。号星士可是前文明的明星之一,弗里斯顿连普瑞赛斯都玩不明白,又怎么可能撕过绘星?“他们没有失败!计划还在进行——”“无效的挣扎。”绘星贴心地陈述,“光芒是观察者的现象,而我们几万年来却对其一无所知,只明白观察者到来的时日,弗→里↓斯↑顿←,你凭什么认为我们的科技能对祂造成影响?你的所作所为还不如对其它世界的鸟笼有意义。”“我们是虫子,弗→里↓斯↑顿←。”“别用你的思想影响我。”弗里斯顿放弃了无谓的清理,“我不再是悲观的保存者了。”“你从未这样过,特里弗教授,你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会挡在所有人面前的盾。”绘星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在交流上的不妥,言语间总算带上了情绪,“不要憋着,你可以多向我倾诉,反正其他人是看不到我的。人类很脆弱,你知道的。”“你也从未这样过,绘星,号星士,你的傲慢和热情呢?”弗里斯顿不由自主地呛道,“复古派中的复古派,胜利主义的领头人,你怎么变成悲观的话唠了?”绘星的人物图像顿时满头黑线:合着只有话唠不变啊!而且悲观的话唠不就是神经病吗!绘星纠正道:“我既不悲观也不虚无,我只是陈述事实。确定病因是医治病症的第一步。弗→里↓斯↑顿←,你得告诉他们,这样做毫无作用,你们要找到正确的路,而不是想当然地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