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保住。
“令尊令堂对你们三人一视同仁吧?扳指上的铭刻都是同一句话。”尘灰感慨道。哪知艾杏佛嘴角一抽,回答说:“不,迅音戴着的才是我的扳指,我成年礼那晚被她偷了去,现在这枚是大哥自己的。”好了,这下知道你大哥为什么讨厌干妹妹了。但总的来说,虽然艾迅音直接和间接引起的事情十分过分,但从艾杏佛与艾迅音的相处中可以看出,大炎电视剧里的兄妹相残并不是他们的结局,甚至恰恰相反。艾氏一家的道德修养实在是太高了——艾氏子辈一代居然根本不憎恨对方!只不过父母尸骨无存的结局令艾大哥在原则上无法原谅三妹,艾迅音自己也无颜面对家族长子,导致双方冷战而已。尘灰听艾杏佛的讲述倒吸一口凉气:只能说不愧是德才兼备的神子后代吗?全员圣人啊!“杏佛啊,我觉得你应该把家里的神像搬下来,自己坐上去。”尘灰感慨着,却没有人回应这句玩笑话。尘灰站在大街上回头张望,艾杏佛又没影子了。就在尘灰皱眉迈步,作势欲找的时候,熟悉的声线就在身后叫住了他,尘灰了然回头。果然是艾杏佛,左手边绕着锁链,看来又换人了。 “尘灰先生,都快宵禁了,你人要跑哪去?”当然是去全程旁观宵禁的制定过程了。但说实话会很麻烦,尘灰打起哈哈:“就随便逛逛,结果就迷路了,我的错。”“当然是先生的错。该回家了,不然入夜后的暴雨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艾杏佛翻出眼白,并不想在这种令人无奈的小事上浪费时间,便立刻招呼上尘灰出城回村。回到正房,尘灰和艾杏佛连灯都没点,就各回房间睡觉,毕竟刚在城里解决完晚饭,如今这个年代又没有多少家庭娱乐项目,暴雨天也没有星星可看,总不能讲故事吧?以尘灰对这鬼地方的了解,乱说话绝对会捅大娄子的。万幸尘灰有独属于自己的娱乐项目。睁开眼睛的尘灰紧握拳头,近乎能够确认他的黑血会在梦中恢复,又或者说,这方世界会恢复他的力量。不过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上一次他去沭水城,结果才走到旅店梦就醒了,白走了一路。“希望这次在时间上来得及。”尘灰并不打算走正门,提卡兹推开窗户并单手翻窗,然后迅速关上,免得起床时发现自己被淋成了落汤羽。驰道被大雪覆盖,天地一白。值得一提的是,不同于此前的晴空万里,此刻的天空乌云密布,茫茫的雪花飘然徜徉,灰暗的大地愈发阴戾。厚实的积雪吞没双膝,可能是冻伤的缘故,尘灰踏足积雪的声音听不真切,理应还有其它的声音,但此时皆被大雪吞没。哈气,但没有水汽冒出,尘灰停在水城门前,半拱形的城门已然坍塌,枯树上有烧焦的痕迹,就如同僵死万年的雷击木。数十米高的冰山拔地而起,直击苍穹,城墙被它截断,靠近它的边缘包裹着冰块。“就像防腐师(冰翼魔魔王)战斗后的废土。”尘灰点评,随即迈入城中。青砖雕花,白卵灰瓦,恍然间,耳畔响起柔和的细雨声。坚冰包裹,晶莹的泪水潜藏残城的哀叹,眨一眨眼,入目是平静的死寂。尘灰捏了把脸,难以言喻的悲伤莫名爬上脊梁,只是一道道冰棱,他居然会觉得内里蕴藏着情绪。“这里会变成这样吗?至少也该是废墟吧?”美好的事物被破坏会感到悲伤,而一尘不染的舞台只会使人脊背发凉。有人封存了沭水城。尘灰紧扯衣领。雪夜遮挡了视野,附近有什么在窥视。深深地呼吸着,提卡兹向城中央移动:西关大街,枯树檐霜;狭长天道,冰帘阻路;巷边肉铺,大门紧闭;食廊街坊,还有菜,能当口味独特的冰棍吃;中心寺院……已经没有中心寺院了,只是一座天坑罢了。天坑中填有不冻的湖水,湖水静静流淌,可坑中的积水怎么可能流淌,理应是一滩死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像把长江大河的一部分截下来,拼到这里一样。”尘灰凝望着远处,雪花遮挡着视野,让他看不到对岸,“坑底下可能有地下暗河?”“那你下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提卡兹仅一秒拔出匕首,转身刺向来者的面门。神子提前抬手掐住刀刃,高温钢片整个冻住。嗡!一瞬间的嘶鸣后,巨量冲击波自手炮的枪口尖啸!漫天雪花碎裂,一条街道的坚冰布满裂纹,冰块飞溅上天空——是清脆的颤音。神子毫发无损,“厉害。”她这样说,然后一脚将尘灰踹进湖水,如同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