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钉子拔除,克莱德释放圣洁的辉光。
“爷爷说过,我的人格能够治愈苦难中的一切伤痛。”(克劳特: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小白羊温暖的手掌牵住流血的伤口,一只贴在左脚,一只握住左手,光芒渗进血液散发出黄金般的光亮。“老师,抓住我的手。”伤口弥合,只有干涸的血渍与开裂的指甲证明着并不久远的伤痛。阿尔图罗醒了,她好像做了一个清晰的梦,梦里有小时候可爱的费迪,有胆小的白垩,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亲切的色块……但眼前金属玩具覆脸的怪角羊是谁?“费,费迪?”“老师,我不是费迪。”那怪角羊开口了,语调像嗓子里塞了沙砾。“我认识你吗?”阿尔图罗脱口而出,但很快就后悔了。叫她老师的,很显然是克莱德嘛!“老师,你……”克莱德悲伤地说道,“你失忆了吗?”“咳咳,白垩,老师没有失忆,只是还没有睡醒,请原谅我吧。”阿尔图罗嘴角含笑,但鼻塞让她语气沉闷,泪痕和鼻涕挂上苍白的脸颊,过去优雅的声线和表情现在只显得可怖。阿尔图罗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狼狈,便试着站起身,取出口袋内的手帕细细擦拭妆容。克莱德也同样小跑到珂拉身旁,在珂拉伤口处摸索,费德里科无言注视着,直到某一刻,他忽然看向塔楼。金色的彗星自顶层缺口飞了出来!“以莱塔尼亚之名!!!”像发怒的头羊,杜兰特怒吼着为剑身赋予了金律乐章的湮灭法术,向着克莱德斩了过去!死无全尸的薇薇安娜,躺倒在地的珂拉,视网膜中传来的种种影像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杜兰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把在场所有人统统送去见莱塔尼亚先贤!“杜兰特!停,停手!”杜兰特脚下的阴影突然缠住了他的脚踝,弱小无力,但足以阻拦一秒,阻拦到清喝砸进他的耳廓。金律法卫精神一振,剑刃停在薇薇安娜额前,铳口顶在他的两腿之间。不论是精神上的清醒,还是物理上的清醒,杜兰特都选择了后退一步,而在确认珂拉正在被治疗后,他又收回了剑刃。紧随其后的弗朗茨,莱辛两人一同扶起珂拉,与克莱德将其护至身后,阿尔图罗上前耳语一句,便在面色大变的三人眼前把珂拉轰了出去。手劲很大,多少带点私人恩怨。而这短短半分钟内发生的事,对薇薇安娜的打击堪比她刚知道自己是私生女的那个夜晚。“珂拉,杜兰特阁下,你们两个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们!?”薇薇安娜正在发抖,她不清楚这是悲伤还是盈满了的愤怒,她现在呼吸困难,浑身软绵绵的,心里像塞了一团又一团的棉絮。一个是被自己视若母亲的珂拉,一个是父亲的挚友,同样亲切的杜兰特。“杜兰特,让我说吧!”珂拉拉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杜兰特,看着迷茫的薇薇安娜,轻声言语:“薇薇安娜,其实,当年巫王身死,是因为当时还是仆从的我破坏了高塔的法术阵列,让巫王的防御术式失效了。”“我一直以为莱塔尼亚会从新的皇帝手中变得更好,但事实上却是,她在变坏。哪怕是最胆小的评论家也会说,巫王的时代是任人唯贤的时代,我后悔了。莱塔尼亚正在僵硬,她的旋律老化坏死。我们觉得,如果能拿到巫王的遗产,莱塔尼亚一定会发生变化,无论是好是坏,至少她不会再将希望钉死在地上,孩子们也不会有一眼望到头的未来。”但薇薇安娜没有被安抚,她颤抖着质问:“可是,可是父亲选择了跟随吉奥,大部分选帝侯也一样在观望,现在若是弗朗茨死了,父亲怎么办!他会死!珂拉!我们不是家人吗!?”“够了!珂拉!已经够了!”杜兰特一把推开珂拉,他凝望着错愣的薇薇安娜,一字一顿地说道:“巫王他,赫尔昏佐伦早就复活了。”“什么!”弗朗茨三两步冲到队伍前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杜兰特面对惊讶的几人,继续说道:“赫尔昏佐伦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找到了两位陛下,以应对域外邪魔为要求与两位陛下合作。若不是他还活着,乌提卡伯爵根本没必要前来送死,而受音乐会集结于崔林特尔梅的音乐大师们也是为了不久后的战争准备的。我和珂拉的任务,除了处决乌提卡伯爵外,还要抓住阿尔图罗女士,因为你在施彤领中统合乐团精神的表现,恰好是两位陛下所需要的。” 杜兰特沉声发问:“吉奥连如今局势早已不是政治斗争都不明白,他怎么赢?”珂拉开口:“杜兰特,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