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这反倒激起了小黑羊的愤怒。
“你什么意思?我脑子里的巫王难道只是他饭后打的饱嗝!?”吴“惊讶”地拍拍手:“我就是这个意思。”弗朗茨只感到脑袋嗡嗡直响,怒火攻心之下,终于记起自己要干的事了。他立刻丢出骰子,骰子滑出优美的抛物线,砸在地上滚了三圈。我在干什么?弗朗茨脚步猛然虚浮,瘫倒在地,竭力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冷汗在不知不觉间爬上发梢,浑身冰凉。“你看看,急眼了。”吴一张手掌,从弗朗茨身上飘出的黑气流向掌心,他一捏,手里又现出一颗佛珠。提卡兹表情丰富的脸冷漠起来,他把玩着手上的三颗佛珠,平静地说道:“你们这些贵族,满口理想与现实,苦难与不公,明明什么都不懂,嘴上却叭叭着多大的冤屈,好像世间就该回应你们的不满。但你们可曾知道,光是有呐喊抱怨的权利就让萨卡兹,让许多许多人疲于奔命?呵——让你们这些社会名流看看地面倒是天大的为难了。你,小少爷,你凭什么觉得,这场混乱全是我的错?不只是宪兵,这座城市的很多人,他们都有太多挥刀的理由了。而不像你们,还有评判他们正义与否的余裕!”——《狮王的冠冕》圣王会西部大堂的最顶端,维娜坐在边缘,迎着懒散的夕阳,牵拉着腿脚,手上摆弄着王冠。每当忙完工作的时候,维娜就会到这里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她就这么坐着,直到晚风携着夕阳最后的温暖穿过衣料之间的缝隙,带走她刚在王冠上盘热乎的余温。因陀罗和摩根会来找她,拉着她去拳馆喝酒。但今晚她们没有来。维娜是偷偷回来的,伦蒂尼姆的大家恐怕还以为她现在正在卡兹戴尔的联合国的会议偏室中开小会。冷风清凉,维娜借着月光,盯着手中的王冠发呆。她成为君王的过程并不光彩。达格达率领着塔楼骑士的卫兵们破开门,因陀罗和摩根被她按在地上。一直劝她不要当王的贝尔德安静地看着,戴菲恩冷着脸把她拽出拳馆,街道外是祝福的熟面孔。曾宣告蒸汽骑士已经落幕的凯特曼驾驶着蒙尘的甲胄,勃发的高温蒸汽洗去他和战友身上的遗灰,簇拥着她登上大堂的阶梯。讽刺皇权的阿勒黛代表高洁的坎伯兰家族向她宣誓效忠,温德米尔大公爵为她加冕,拉芙希妮与莱托为她祝福,等候已久的维利斯·威灵顿赞扬她的仁慈和开明,愿三国友谊天长地久。真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地狱光景。一个子虚乌有的阴谋,一段修改美化的历史。阻止开斯特公爵利用诸王之息操控天灾的维娜广爱好评,以头号阶级背叛者的身份荣登维多利亚君王之位。“你现在就可以把它丢下去。”克洛维希亚出现在维娜身后,就像高文一般神出鬼没。“有什么用?就算丢下去了,这顶王冠不也一直在我头上。”维娜冷笑一声,她早就不是过去的混混了,看事不会只看表面,也不会在乎一时的痛快。俱乐部成员大都是贵族的成分就注定了维多利亚革命的不彻底,新生的共和国必须要为他们从旧制度转型到新制度留有余地,议会和皇帝是必要的。哪怕她当时拒绝戴冠,她也会在一段虚假的历史中成为君王,就像当时那场名为“表面功夫”的闹剧一样。“我会帮你,只要你愿意。”克洛维希亚同样坐到顶层边缘,认真地回答道。“就凭你影响潜意识的能力?长者阁下早就把独角兽一族的能力抖干净了,你什么都做不到。”维娜把王冠送到独角兽眼前,独角兽好奇地看向她。过去,它是“荣耀”与“王权”的象征。现在,它是“妥协”与“和平”的桂冠。而在她退位后,它会是封建时代的糟粕。“你就像这顶王冠,越是执着于‘命运’,越会深陷于‘命运’,当你认识到这只是个赤金打造的工艺品的时候,才能摆脱这破玩意儿。”“你不是让我来打造国族意识的吗?”维娜闻言得意地笑了笑。“我改主意了,我现在要让你陪我喝酒去!”“我喝不醉。”“你不会作点表面功夫吗?学习一下什么叫醉。快走啦,独角兽不是有求必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