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哪有那么容易。张牧之既然布下此局,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寻找转机,那我便陪着你一起。只是,咱们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稍有不慎,不仅咱们性命不保,还可能连累整个宗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可他知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的厉害,人皇以身入局,还带着千万生灵,这就是天道。不过自己师妹,能有这份心气倒是不错。毕竟总是要有个活下去的念想的,不然修仙做什么呢?可日子还要过,这个苦窑,也还要蹲。
毕竟末世前,亦或是称为绝地天通之前,各大灵脉迅速枯竭,他们这些修士也都是瞬间感觉到了燕京灵气冲天,所以各门各派,也都逼着向这里快速飞行。谁如果来得慢点,那也就是灵气枯竭而迅速化为一捧黄土罢了。巨大的甲虫迈着粗壮的腿,缓缓在燕京的废墟中前行。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轰隆”声,这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传得很远,仿佛是末世的丧钟。周围那些曾经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此刻只剩下残垣断壁,在雾气中影影绰绰,像是一个个垂暮的巨人。大楼的墙壁上爬满了诡异的藤蔓类植物,这些藤蔓呈暗紫色,表面布满了黏糊糊的液体,不断向下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滩散发着恶臭的水洼。藤蔓上还长出了一个个类似肉瘤的凸起,有的肉瘤裂开,从中探出细小的触手,在空中无力地挥舞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以依附的东西。偶尔有几只从金色鳄鱼鳞片下钻出来的黑色小虫子,被这些触手捕捉,瞬间就被包裹在黏液里,只留下一阵微弱的挣扎声,随后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女修士眼中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仰头,深情地看着师兄,突然凑近,轻轻在师兄的脸颊上印上一吻,而后缓缓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师兄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逸尘师兄,不用那么勉强的。师妹知道这都是命,出不去也没关系的。”她的眼神中虽然满是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师兄的心疼,不想让师兄为了自己去冒险。逸尘师兄爱怜地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柔声道:“飞雪,我怎么忍心让你一直被困在这里受苦。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一试。”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暖,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困难都无法阻挡他想要保护师妹的决心。有知情人以《天局》为题作诗一首:(一)他执棋时天地皆黥面,五百里燕京裂作纵横线。张牧之的指尖蘸着苍生血,在女娲脊骨上刻下十九篇。(二)第一枚棋子是怀孕的妻,葬在昆仑虚妄的雪线里。第二枚棋子剜出伏羲眼,钉在黄河倒悬的青铜鼎。当第三万颗心脏停止跳,棋盘开始吞噬星月的碎影。(三)修仙者在紫禁城顶蜕皮,每片鳞都映着未世日历。他们的金丹是凝固的雷暴,丹炉里烹煮着扭曲的虹霓。玄天宗老祖撕开云层笑,笑纹里爬出万千发光蛆。(四)燕京的边界是无形的墙, 屏障外是凡人,屏障内是囚房。符文闪烁如警告的眼,越界者化为灰烬,魂飞魄散。修仙者站在边界望远方,手指触碰屏障,腐烂如霜。(五)古神在深渊低语,声音穿透地底,回荡在耳旁。“背叛人类,我给你自由。”诱惑如毒蛇,缠绕心房。可背叛的代价是永恒的诅咒,修仙者在道德与生存间彷徨。(六)绝地天通那日星斗倒灌,银河从玉帝冠冕上溃散。被囚的古神咬断九重链,齿缝间喷涌液态的黑暗。张牧之站在棋盘正中央,把自己填入最后的缺残。(七)他的肋骨化作撑天柱,血肉凝成缚神的符。修仙者尖叫着褪仙骨,古神触须寸寸成焦土。可那棋局吸尽人间气,三万里山河尽作荒墟。(八)燕京的天空裂开缝隙,黑色的雨滴腐蚀大地。修仙者的皮肤长出鳞片,体内滋生诡异的寄生虫。他们开始质疑修行的意义,有人自残,有人攻击同伴。(九)幸有未落的第九千手棋,是他儿时埋下的半局谜。当众生在血污中重睁眼,看见残月如钩钓起晨曦——钩上悬着破碎的总统令,令纹里蠕动着新生的蚁。(终章)棋盘永冻在时间的裂隙,每道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