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大?我要是怕风险,当初就不会答应督帅。你要是真没什么瞒着我,干嘛不敢跟我对视?”说着,他伸手抓住荀子期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你就别在这跟我打哑谜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是不是你知道些关于孙小龙的事?”
荀子期咬了咬牙,还是摇头:“老崔,你真的想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去冒险。”
崔敏心中的怀疑更盛,他松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向来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今天却这么反常,还一个劲儿地劝我别去三船屋。孙小龙让我去那儿找他,你却拦着,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突然,他停下脚步,猛地转身看向荀子期:“我告诉你,子期。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还就非去不可了。而且我不光要去,还要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都在瞒着我什么!”
荀子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知道崔敏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可他又不能违背武廿无的计划说出实情,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崔,你别逼我。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的不能说。你就信我这一次,别去三船屋,等督帅回来,一切都会有个说法的。”
崔敏却置若罔闻,他拿起外套,一边往身上穿一边说道:“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己去查。我倒要看看,这咱们每天喝酒的三船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孙小龙又在搞什么鬼。”
看着崔敏决绝的背影,荀子期心中满是无奈和担忧。他知道崔敏这一去,可能会打乱武廿无的计划,但他又不能明说。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崔敏不要莽撞行事,不要在今晚的行动中出什么意外。
崔敏离开后,荀子期独自站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愈发阴沉的天空,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风开始呼啸起来,吹得窗外的树枝疯狂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前奏。远处的天际,隐隐有闪电划过,照亮了那片被阴霾笼罩的城市轮廓,短暂的光亮之后,是更加深沉的黑暗,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滁州,这座表面繁华的城市,此刻在暴风雨的前夕显得格外宁静,却又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氛围。三船屋所在的街道,平日里夜晚总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充满了欢声笑语。但今晚,街道上的行人却格外稀少,偶尔有几个匆匆而过的身影,也是神色匆匆,仿佛在逃避着什么。街边的店铺早早地关上了门窗,透出的微弱灯光在风雨的肆虐下显得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三船屋的招牌在狂风中摇晃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掉落。周围的建筑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宛如一个个沉默的巨兽,静静地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平日里在门口招揽客人的伙计也不见了踪影,只有那紧闭的大门,仿佛在无声地抗拒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崔敏驾车朝着滁州疾驰,一路上狂风暴雨不断拍打着车窗。雨刮器疯狂地摆动着,却依旧难以驱散眼前那如幕布般的雨水。车窗外,世界一片模糊,只有偶尔闪过的闪电,才能短暂地照亮前方的道路。道路两旁的树木在风雨中剧烈地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一些树枝被吹断,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上,给崔敏的前行带来了极大的阻碍。
终于,崔敏的车停在了三船屋的门口。他推开车门,一股狂风裹挟着雨水扑面而来,瞬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紧了紧衣领,快步朝着三船屋走去。此时的三船屋,大门紧闭,周围一片死寂,与往日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走上前去,用力敲了敲门,大声喊道:“三船凛太郎,我是崔敏,开门!”
过了许久,门过了很久也没有人开门,于是崔敏直接一把推开门板。穿过那条无数次走过的廊道。走廊里今天异常昏暗且静谧,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墙壁上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偶尔有水滴从天花板上落下,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里的一切人和物似乎都凭空蒸发了一样,根本没有孙小龙,更没有三船凛太郎,他再次拿起手机拨打刚才的电话,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阵急促的电话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