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回事?”寇妆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满院子的海棠花盛开,香味扑鼻而来,竟像是梦境那般,美得不敢让人相信这是事实。
“寇妆,还等什么呢?赶紧下来看看啊。”
不一会儿,莫浅鸢的声音响起,再细细一看,王爷,英笛,金慕崇,叶初芙,禧王,他们都从屋子里出来。
不仅如此,还满嘴的酸话,“哎哟喂,咱们的这位十八莽汉,倒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儿,这么哄女娃娃开心地咧。”
“英笛,你倒是管管这厮,不会说话就闭嘴。”莫浅鸢朝金慕崇翻了个白眼,又招手让寇妆下来。
等她激动地站在院里时,生平第一次,寇妆这冰冷冷的脸就像两个红果子似的,竟然有些扭捏地站在原地。
十八从她面前走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儿问她,“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你觉得怎么样?”
此时的寇妆心里砰砰直跳,她捏了捏手指,半天才小声说了一句,“还能怎么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啊?”
“啊什么啊?臭小子,人家姑娘这是同意了。”金慕崇看得实在是憋得慌,“今儿我是图着有好酒可以喝才来的,没想到还免费看了出表演,确实有趣有趣。”
英笛面上笑着,背地里却狠狠地掐了他一下,“还不快去喝酒,话说这么多,可耽误了你喝酒去。”
“是啊,是啊,今儿咱们来可是庆祝十八和寇妆乔迁之喜的,虽说是在大晚上的,但是这月色之下,很是动人,来来来,大家痛饮!”
一看到这场面,叶初芙愣是坐不住了。
可她刚一吆喝着要吃酒,容星禧直接吓得把她抱着,“喝什么喝,你要是敢喝一口,我就跟你急!”
“哎呀,哎呀我忘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所有人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他们身上,只见叶初芙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住大家,我也是今日才发现的,计大夫说我已经有了一月的身孕,不宜饮酒。”
莫浅鸢开心得直接跑到她的面前,“真的吗?那你还这个时候来这里作甚?赶紧回去休息吗,星禧,赶紧带她走。”
“没事儿,没事儿,我又不是泥娃娃,再说了,寇妆这么大的事儿我肯定是要来的。”
叶初芙抚摸着肚子,其实有一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她现下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但是她却拥有着以前没有的温柔。
众人都沉浸在这许多的欢喜之中,在这里,他们是一群没有身份的人,享受着当下来之不易的快乐。
也许在某一日,他们总会有曲终人散的一日,但是以后回想起这一日,那也不算是没有过往和体面的道别了。
夜深了。
喝醉酒的金慕崇直接就宿在了这里,英笛照顾着他,看着他熟睡的面容,总觉得这一幕,似乎美得不太真实。
迷迷糊糊之中,他抓着她的手,嘴角突然笑了笑,“明日,咱们就启程回去好不好?我没骗你,他们都很想你,我也是。”
“好。”她含泪答道。
玉昭是他们开始的地方,虽然她是盛京人,但玉昭对于她而言,情感里更有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屋子外。
容承御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搭在了莫浅鸢的身上,“怎么不去睡?在想什么呢?”
方才他就看到阿鸢心事重重的样子,仿佛有什么心事儿一样。
虽说她是笑着的,但眼神却是骗不了人。
莫浅鸢嗯了一声,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我在想,若是小颜和赵珏也在这里一起庆祝,那该有多好。”
可偏偏,所有的繁华和欢乐, 都不属于他们。
叫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容承御知道她心里始终有一道伤痕无法抚平,可他并不打算将那一道看不见的伤疤抚平,有些人她是不愿意忘记的,那他又何必与她背道而驰呢?
只是,他会用自己的一生去陪伴着她,让她接下来的日子,不再困在曾经的过往之中。
“阿鸢,你抬头看看。”
莫浅鸢缓缓抬头,漆黑如墨的天空中,有些点点繁星高高挂在上面。
这是一幅很美的画卷,是她很少能见到的。
“他们也在,只不过,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但是未必不是跟我们一起快乐呢?阿鸢,他们也会一起幸福的。”
说着说着,莫浅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