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微一愣,脸色有些变化,“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既然是莫浅鸢开口问他的这话,定是与她自己有关,再不济,也是她心里早已对此事有了一个定论。
所以皇上也来了兴趣问问她的看法。
莫浅鸢看皇上的态度不明,说他是看开了吧,但方才的脸色足以证明他老人家对容景曜是有气的,但若是说放过的话,那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
她的猜测便是皇上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但这件事又不能拖太久,所以他的心里也是想要找个办法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啥好顾及的。
在容承御的点头确认下,莫浅鸢也就大着胆子说道:“父皇,实不相瞒,您是仁君,但在儿臣看来,您对于这件事实在是优柔寡断,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让容景曜有了机会为虎作伥。”
“王妃,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老奴一直跟着皇上,皇上从登基一来从来都是把国事放在第一位……”查顺站出来为皇上说话。
但皇上拂了拂袖子,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查顺,让她说下去。”
“你说说,朕哪一点做得不好?”
莫浅鸢摇了摇头,“父皇,儿臣说了,您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你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首先你对承御过于偏袒,这禧王是不在乎的,所以他不会发觉有什么问题,可容景曜的性子你不会不明白,我很讨厌他自以为是,争强好胜,但你作为他的父亲却无视他的感受,这是其一。”
“其二,容景曜在矿场的时候就犯下私藏兵器的大罪,其实你什么都很清楚,但是你念及他是你的骨肉,所以你假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并未把他的心思全部扼杀,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
这两个问题,其实是莫浅鸢很早就意识到了。
她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容景曜就那么喜欢和容承御处处暗自较劲?除了莫浅鸢这个原因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他从小就因父皇的缘故和容承御结下了梁子,以至于后面彻底爆发。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父皇过于偏爱容承御,所以招来了其他孩子的妒忌。
皇上听后陷入了沉思,他愣了愣神,又问道:“所以你看透了朕的意图?”
“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其三,就是父皇即使知道了他是个叛贼,却还是念在他是您的儿子,不肯就这么杀了他,可是若不杀他,你怎么能和满朝文武百官交代?所以您觉得子不教,父之过,您依旧在想万全之策。可是您却又忽略了另外两个儿子的感受。”
当了母亲的莫浅鸢要是换做以前是绝对做不到站在父皇的角度看事情,但是现在,她却明白了承御对父皇的别扭到底是什么?
皇上何等聪明,她顿时听明白了莫浅鸢话中的意思。
只是,为时已晚啊。
容景曜有再大的过错,那也是他这个当父亲的过失,也是他管教不善,这件事他实在是难辞其咎。却忘了他一味的包庇,以至于忘了其他的两个孩子当时受了多大的苦楚。
他们是手足,但也是曾经刀戎相见的仇人。
说到这里,容承御和莫浅鸢不自觉地往对方的方向去看。
特别是容承御,他的眼睛里泛着光。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给莫浅鸢对于父皇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细心的她还是发觉了。
“既然如此,朕造下的孽,就由朕去偿还吧。”皇上从床边的枕头底下拉开了一个机关,里面有一个盒子,他打开盒子,将一把钥匙拿了出来,“他就被关在皇宫的密室里,朕就交给你们兄弟二人去处置,无需顾及朕。”
这把钥匙,代表着的是容景曜的自由。
但是他犯下大错,以及上一世的恩怨,莫浅鸢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只是让他死了,才是让他解脱。
“父皇,其实儿臣和承御和星禧都讨论过了,容景曜虽然自作孽不可活,但是他也是皇室的血脉,若把他杀了,也会给他们二人造成影响,不过,儿臣这几日倒是想了一个法子,不知道父皇可以允许否?”
“你说。”
皇上迫不及待地回道。
“想必皇上已经知晓了在景王府的宋贵妃已经死了的消息,杀了她的大概率是莫紫薇,只是苦于没有人证。若此事传出去,必定会对皇室威严损害,所以承御对外并未公布宋贵妃的死讯,等着父皇处理此事。”
一提到宋贵妃这个贱女人,皇上脸色立马变得铁青。
他冷冷哼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