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今日的景王府似乎比以往的要大不一样,下人们纷纷被遣在了自家屋子,不得随意外出,更不得走近王府的书房附近。
留下伺候王爷的也都是舟和侍卫亲自安排的人,戒备森严,连一只苍蝇也难飞出去。
屋内摆放一应考究,明明是黑夜,可坐在里面的人却感觉到了刺眼的光芒。
这些鎏金的器具,还真是奢华无比,尽管已经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但金慕崇还是一眼看出,景王府实在是大有乾坤。
他玩味地仔细观摩着离他最近的那个扁嘴花瓶,上面墨色的花纹极其漂亮,即便是诺大的卫朝也难以再找到一个完全一样的。
“此物乃前朝旧物,李开泉府上的,只此一件,若万尊王希望,本王亲手奉上。”
容景曜骄傲地端着茶杯,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一句话也说不上的边缘之人,他要让所有人都为他服务,供他差遣。
金慕崇挑了挑眉,灯火之下,看不清他其他的表情,“无功不受禄,景王殿下送出心爱之物,我怎么敢接受?这李开泉乃是当年帮前朝开朝皇帝打下的江山,我这个玉昭人,更是没资格拿了。”
“万尊王客气,在本王的心里,你是最有资格的。”
话里有话的容景曜暗示着金慕崇,他要金慕崇为他所用,帮他夺得卫朝的江山,可是他却忘了,金慕崇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金慕崇微躺在椅子上,姿态慵懒,眼神微挑,“这就是景王殿下今日让本尊来的目的?”
“不错,万尊王可有兴趣?你我二人联手,还怕不能对付容承御?”容景曜知道金慕崇一直想找机会打败容承御,这就是个完美的机会,他见金慕崇未回应他,又道:“容承御一直都压制你,难道你不想找个机会报仇么。”
这的确是个诱人的机会,在容景曜看来,这样好的机会,要是不把握住的话,难道不是傻瓜么?
可是,他低估了金慕崇这个人。
金慕崇无所谓地笑了笑,“我的确想赢了容承御,然后娶了他的媳妇,不知道若是和景王殿下合作,咱们双赢了后,能否让我达成心愿?”
做梦!
莫浅鸢是他的,永远只可能属于他!
容景曜对于得到莫浅鸢已经接近成魔了,在他觉得,他是那么在乎莫浅鸢,所以理所应当她就应该属于他。
可是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只想赢了容承御。
只有真正得到了莫浅鸢,那才会让容承御绝望,让他心服口服,痛不欲生。
容景曜面上有些不太好看,但依旧沉住气,浅笑道:“这些都是后话,先赢了再说也不迟。”
“此言差矣,本尊对你们卫朝内斗没有兴趣,若是没筹码的话,何必惹来一身骚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容景曜看着金慕崇自大的模样,顿时黑了脸。
既然他一再挑衅,那也没必要给他好脸色看。
他冷冷地笑着,眼睛突然变得像一头嗜血的狼,“你真以为本王是在求你?你进了这里,还指望能够出去?”
金慕崇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这才过了多久,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真真是沉不住气啊。
“得嘞,”他一拍大腿起身,“容景曜,本尊以为你有什么能耐能劝得动我,没想到是想用武力逼我就范?你可别忘了,玉昭的边境,可是有我百万大军。”
只要他一句话的事情,玉昭的皇帝他说当就当,只不过他根本不屑而已。
要是容景曜敢动了他,那就别有好日子过了。
容景曜的确忌惮金慕崇的百万大军,但是容承御曾经对他的致命一击,说明卫朝的军队足以压制得住他。
现下,他不过是想吓唬他罢了。
“百万大军又如何?如今的卫朝还怕玉昭不成。”
卫朝自从在容承御的几次边疆征战后,让各边境的小国元气大伤,的确增长了卫朝的气焰。
但如今卫朝即将陷入内斗,局势怕是没容景曜想得如此乐观。
拿现下的国力来炸他?当他是傻子么?
金慕崇难得面上有些生气,只不过气的是他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还以为容景曜这脑子能想出什么不得了的想法出来。
原来不过是一个无比自大,眼高手低之人。
“你可以不用怕本王的百万大军,但本王心情不好了,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