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您放心,妾身绝对不会糊涂行事。”
这后院里的女人,待得久了,一心只为了丈夫,有了孩子,便一心就有了孩子,等孩子长大了,就死死地想要守住丈夫。
怎么看,都是悲凉的一生,毫无自我。
莫浅鸢微垂眼帘,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夫人您别急,我也只是听说,好像章大人在发大水之前频繁往西苑的方向来往,对了,还说发大水当夜还去过那里呢?”
贺元珍顿时想到,下暴雨的当日,夫君半夜突然被打雷惊醒,还穿好衣裳立马出去,当时他只是说去查看是否会水患,所以一夜没睡,也没回家,第二日果然有了水患。
那个时候她愣是一点儿怀疑也没有。
这建南每隔两三年就会有一次水患,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被外头的人传成这样?
不行,她定要找到章鹤之问个清楚!
章夫人作势就要起身,却被莫浅鸢拉了回来,“莫急啊,章夫人,这好茶都还没喝完,你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外头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流言蜚语,妾身当然要去找夫君问个清楚。”
“本王妃在盛京大宅子里长大的,不瞒您说,什么大宅内斗没见过,若夫人信我一句,现下你莫要打草惊蛇,先悄悄试探真假才不会失了夫妻和气。”
这贺元珍能教出这样的蠢货女儿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再加之这二十年来过得安心顺遂,更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所以乱了套也是情理之中。
听了莫浅鸢的话,贺元珍在心里权衡再三冷静了下来。
不过,她在陪莫浅鸢喝茶的时候,却没再听她提起这些事儿了,反而没什么心思去听她讲别的。
这一场原本充满硝烟的战场上,却到最后连一个泡儿都没有,直到莫浅鸢回来,看到容承御还在和计嘉容二人下棋。
“你们两倒是好兴致,我这么久没回来,你就不怕章夫人绑了我?”
计嘉容嘴角微勾,终于让他逮到了个好机会,下了一个绝妙之地,让他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我的嫂嫂,多亏你来了让大哥分了心,不然这局我又要输了。”
容承御将手里的黑棋放下,“我输了,今日就这样罢。”
说罢,转而拉着阿鸢的手,“我在这里,谁敢动你,再说,动你才是打草惊蛇,他们何不冲着我来。”
“你倒是看得明白。”莫浅鸢反手握住他的手,细心地发觉他手上有伤口,“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大哥担心你的安危,拿着剑要闯人家内院,真是晕了头了,你也不看看你家的媳妇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至于这么担心吗?”
计嘉容真是对这两人又无语又敬重。
他们兄弟二人都随了母亲的痴情付出,爱上了一个人,便将把命都托付出去。
可是母亲没有他们二人那般幸运,所托非人罢了,皇宫大院本不适合她进去,但仍然飞蛾扑火,最后下场凄惨。
容承御朝计嘉容冷冷地盯了一眼,他随即闭上嘴不再分说。
“我觉着计大夫说的话也没错嘛,我是谁啊,不需要你们为我担心。”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他紧握她的手,半点也不觉得伤口疼痛,若不是方才计嘉容拉着他下棋,恐怕还真的会失去理智。
莫浅鸢这心里高兴得很,今儿还真是爽快。
她拉着容承御进屋,将之前发生的事儿一一告诉给了他,不料容承御听后却反问,“你是如何知道章大人在外有猫腻的?”
被他这么一问,她顿时有种被别人抓包的感觉,支支吾吾道:“昨日听金慕崇说的,但我不是听信他的话,我让寇妆去查了,果然有这么一回事儿。”
这金慕崇是容承御最不喜欢的人,莫浅鸢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没有告诉他。
“阿鸢,你不要紧张,我信你的。”
容承御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可莫浅鸢倒是惆怅了,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生气呢,还是不生气呢?
本来她都已经准备好被容承御教训一顿了,又或者是冷落一阵子,可眼下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这修缮水利一事,绝对和贺家脱不了干系,我在跟章夫人闲聊时发觉她只要一提到水患之事就会吞吞吐吐,拿其他事情搪塞,也不愿意对我提及她母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