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可重获的阳光,不是他们不愿意去碰,而是觉得不配了。
十八的身世,虽然容承御并没有正面说。
但是不能容下他活在这个世上,冒着死亡的危险也要去幽冥殿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的身世,想也知道,这祖上定是犯了什么大错,以至于株连九族。
只是,皇上登基以来,以任治理天下,株连九族之事这几十年来就只有一起。
难不成是南部游氏?
莫浅鸢脸色顿时大变,“夫君,若是十八的身世被有些人利用,咱们要提前想好对策。”
她的心思敏捷,一下猜了出来,但更不容易的是,她理解容承御所为,而并非担心自身的生死和危机。
但容承御从把十八留下就预料到了这一日,她安抚地摸了摸莫浅鸢的手背,“不用担心,已经做好了准备。”
“难不成咱们南下,是为了此事而来?”
十八曾是南部人,他们又恰好会经过南部,若不顺便查清楚此事,岂不是白来这一趟功夫。
他笑了笑,“是也不是,我是真的想带你出来散散心,再来,顺便处理一下回盛京要做的事儿。”
好一个顺便!
莫浅鸢挑了一下眉,“敢情我这一路是有偿游玩,还夹带着公事的啊。”
“既然有偿不行,那为夫给你补偿些其他?
登时,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吓得她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立马就开始泛红,这美男计可真是!
简直是人神共愤!
莫浅鸢起身撒腿就跑,“你要是能赢了我抓螃蟹再说!”
她兴趣盎然,一心想去那条小溪里头抓新鲜的螃蟹,比起酒楼里进贡上来的螃蟹,这里的显然要聪明许多,昨日她就扑了个空,今日定要抓几只来圆回她曾经说过的话。
小颜和赵珏一行人也跟了上去,正往西边的那条小溪结伴而行,等快要到了的时候,忽然看到一群大概六七个人站在小溪两岸边。
那些人都是当地附近的原住民,有女人,也有小孩,看上去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行人连忙走了过去,从人群缝里果然隐约看到了一个身着淡黄色衣衫的女孩躺在草地上,也不知道死活。
“不好意思,大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
赵珏疑惑地问道一个当地的男人,那男子身形高大,面善热情,直言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掉溪勾里面了,对了,他跟你们穿的衣裳很相似,是不是和你们一起过来的?”
一听到这里,赵珏迅速地走到前边一看,果然是个穿着盛京服制的女人,他探了一口那人的鼻息,还活着。
赵珏不认识宋芊芊,但莫浅鸢可跟她不是头一次见面了。
她冷冷地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赵珏,把人抬回去,小心些,这可是宋贵妃侄女,若是轻怠了,回去指不定找茬呢。”
宋芊芊的到来,立马搅和了大家的好兴致。
连抓螃蟹也没什么趣味,众人早早地回了昨日就已经支起来的帐子中。
小颜从内帐里走了出来,“衣裳已经换好了,人也醒了,只是有些虚弱,暂时还下不了床,不过,她说,说,要见殿下王妃。”
凭她是什么身份?也敢让殿下王妃主动去见她?
赵珏气得不轻,“这宋贵妃还真的阴魂不散,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是要作何?专程来恶心我们,监视我们的?”
“阿珏,不可胡言。”
即便是在外地,也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容承御看了看莫浅鸢,见她微微点头,也明白她的意思,二人携手往内帐里去,气氛尤其尴尬。
“奴婢芊芊,见过殿下王妃,还请殿下王妃不要怪罪芊芊不能下床行礼。”
宋芊芊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一个比莫紫薇还能忍的难缠之人。
她的声音看似温柔,但却让人觉得虚伪。
莫浅鸢最是不喜。
但即便是不喜,她也只是不耐烦地打断,“都是在外,你作不作秀都没人知道,礼节什么的就免了,不如直接说说,你为什么出现在我们面前?”
“王妃,我出现在这里不是我所愿意的,我母亲的家族在南方,小时候我也在南边住过一阵子,所以只有我有理由过来这边,姑母让我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监视你们。”
见莫浅鸢无动于衷,宋芊芊又向容承御解释道:“是真的,殿下,还请您和王妃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