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进来的是二楼的伙计。
这个伙计在朝凤楼干了许久,昨夜他并未当值,而是因家中媳妇生产,匆匆赶回去陪着,这一点掌柜的可以为他作证。
“你是什么时候去叫掌柜为你守着的?”
“我爹来叫我的时候外头的更夫告诉我们是子时,所以掌柜的应当是丑时过来的,王妃,小的媳妇昨夜真的生了,左邻右舍都有证明。”
莫浅鸢看过他的供词,倒是没什么破绽,也让人去查访了,他昨日的确是添了一个大胖小子,有稳婆为他作证。
“平日里周福和谁比较亲近?”
伙计想了想,“周福和谁的关系都好像挺不错,但是独独对李奇却是故意刁难,他好像是因为马志铭状元爷的关系才这样,我好几次看到周福带头去嘲笑李奇。”
“所以在你看来,跟周福关系好的是马志铭?而跟周福关系差是李奇?”
“是啊,不止是我,全朝凤楼的人都知道,但是这李奇已经流落边疆,依我们看都是被这周福给整的。”
伙计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他告诉莫浅鸢,“这周福不学无术,而这李奇日日在客栈苦读,李奇对我们这些人都极为尊敬,像这样的人何故去舞弊呢?倒是这周福,仗着这几个臭钱,耀武扬威,等马志铭中了状元后还对人家心生嫉妒。”
“嫉妒?这是什么意思?”
这朝凤楼的伙计整日都在照顾这些考生,果然是他们最熟悉的人,而且这伙计健谈,许多事情不由莫浅鸢问他也能说出很多他们不知情的。
“放榜那日,我亲眼看到周福和马志铭在屋里吵架,马志铭先出来,脸上还一股子气,而后那周福也出来了,一看就是小人得志,他么平日里关系最要好,肯定是那周福惹得人家不痛快。”
“你可曾听他们说了什么?”
“这个倒没有,只是屋子里声音大了些,具体说什么没听清楚。”
问完了伙计,莫浅鸢让小颜打发些银子给这伙计,“回去给你娘子买些补药补补身子,这几日不用再来客栈当差,有什么时候会再通知你,回去等着吧。”
“谢王妃,谢王妃。”
问完伙计后,莫浅鸢又陆续问了一遍在客栈里当差的洒扫伙计,后厨厨子,得到的答案都是这马志铭和周福关系甚好。
看来,此案的突破口就是马志铭!
“赵珏,把那舞女带进来吧,顺道你通知月影,让她把那个人看紧了。”
这件事越想越能觉得能浮出水明,但还是少了关键的证据,那就是凶器,既然凶手是熟人,那怎么样的熟人能把凶器带来却又不会觉得有问题呢?
卫朝的舞女有两种,一种是官家养着的舞女,此女一般是签了死契,终身为奴为婢,乃祖上有罪之后,再一种就是外头舞馆里身家清白的舞女,比如在洛阳城里的叶姑娘。
而昨夜周福所找的舞女,正好是舞馆里的人。
进来的姑娘长得白白净净,腰肢纤细异于常人,的确是常年跳舞所导致的,她的话不多,脸上也没半分的异样。
“昨夜你服侍过的周福已经死了,这个消息好像对于你并不意外?”
那舞女低着头,轻轻笑道:“王妃,像我们这样的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除了服侍官人以外,其他的,你以为我能做主吗?就算死,那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哦?你可知昨夜就你们二人最后见了周福,你们就是最被人怀疑的杀人凶手!”
一听到这杀人凶手四个字,那舞女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呢!我昨夜回去的时候那周福还好好的,平白无故地死了怎么怪到我们身上?”
“你好像不喜欢这个周福?”
舞女叹了口气,直接把手臂上的衣裳拉了起来,那上面大大小小的伤痕赫然在立。
“王妃你倒是看看,像周福这样恶心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还不是因为我们舞馆的妈妈看上了他几个臭钱,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一趟,我昨日回去后就睡下了,真的不是我。”
据赵珏所查到的消息,这个舞女兰意的确回去后嘴里喊着头疼就睡下了,舞馆的丫头可以作证,不过也不排除她趁着没人从个舞馆里溜回来。
不过,莫浅鸢否定了这个猜想,从舞馆到朝凤楼来回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这舞女就算是骑快马也赶不回来把周福杀了。
“昨夜和你一起来的那个舞女她人呢?”
“我怎么知道?我跟她关系又不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