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自然是知道月影在含沙射影什么,她脸皮没那么厚,但她却是不服。
纵观天下,连卫朝的天子是出了名地宠爱淑皇贵妃,他的后宫比起历朝君主来说已经是小巫见大巫,就算是平常百姓稍微有些家财的,这妾也是一个个地纳进来。
她不求名分,不求地位,为何就不能让她待在殿下身边?
莫浅鸢这样霸道,连手下的人也这般无礼,一定要逼得她走投无路不成,她白嫣虽然手无寸铁,也没强大的后盾,但是把她逼急了,大家都不要好过。
白嫣脸色苍白,嘴唇微抿,“白嫣告辞。”
说罢,转身就往客栈外头走,连小雅叫她她都装作没听见,似乎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就她这点花花心思,月影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不枉她在明月楼待了这么多年。
“小颜,你回去盯着她,切记,不能让她去打扰殿下,顺便你告诉殿下说,王妃喝得不省人事,昏迷不醒了。”
小颜看了一眼喝得正起劲的王妃,虽然不知道月影姐姐是什么意图,但是为了王妃和殿下,她重重地点头。
“小颜,去哪儿啊,陪我喝啊。”莫浅鸢抓着小颜的手愣是不放,这会子力气极大,小颜怎么哄她都不放开。
无可奈何,月影只好打发了阿银去一趟王府,让她去给殿下通报一声。
御王府。
白嫣入府后果然端着一碗从丫鬟手里拿来的银耳汤,天气秋燥,此物最是能解心情郁闷之症。
“殿下,丫鬟们不敢端进来给您,所以我就擅自做主端进来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她把银耳汤放入案上,见御王正提笔练字,凑过去看了看,称赞道:“殿下的书法功力深厚,怪不得以前时常听我爹爹说起过。”
侯爷政治上一塌糊涂,却写得一手好字,连皇上也甚是夸赞,白嫣久而久之也受了熏陶。
御王依旧冷着脸,淡淡道:“出去。”
“好,白嫣不打扰殿下,只是白嫣替殿下不值得。”
白嫣揪着手帕,心下一横,直言道:“殿下在这里伤神,可是她却在酒楼里吃美味佳肴,这样不对等的关系,殿下为何还要折磨自个儿?”
说到这里,只见容承御突然把手中的笔搁置。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白嫣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来,或许是对他的期望太高,白嫣甚至都不敢相信他会主动上前。
容承御走到她的旁边,停顿了些许。
“你为何回来了?是你看不惯她的作风,还是说你记挂着本王?”
“因为记挂,所以看不惯。”
她盯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心中早已动容不已。
曾几何时,她无数次幻想着七殿下能够多看她一眼,在侯府那一日,是她第一次离那么近,她原本已经放弃,可为何他又要把掩埋于心的欲望勾出来。
容承御瞥了她一眼,只是嘴角淡淡地笑了笑,随后端起那碗银耳汤吃了起来。
仅仅只是这样,白嫣心里尤其感动。
至少,他是能够接受她的不是吗?
只要莫浅鸢不在,他的心就会向着她,一定是。
正当此时,门外的小厮突然来报,“殿下,外头有人自称是明月楼的人,说王妃喝醉了,已经人事不省,请殿下过去看看。”
“我记着我回来时,王妃还神志清醒,怎么这会子这么快就人事不省了,殿下,您要不亲自去看看王妃姐姐,这心里也放心些。”白嫣在旁喃喃道。
容承御自是把她的话听了进去,他面色冷淡,言语中带着怒气,“堂堂王妃成何体统,传话出去,等她醒了自然会回来,本王不去。”
那小厮也是头一次看到殿下对王妃这般不上心。
他纳闷地耷拉着脑袋,如实地把话传给了来的阿银姑娘。
阿银听了这话实在是气愤。
今儿这殿下怎么回事?
以前未成亲时,整日跟在主上周围晃来晃去。
怎么一得到手了,态度立马大转弯。
“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说清楚,王妃昏迷了,殿下也不去看她吗?”
“姑娘,殿下确实是这么说的,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下人。”
那小厮也是委屈地很。
殿下没有命令,他们再怎么着急也是没用的,阿银不信他们所说,架势要闯进来,还在门口大嚷嚷,“殿下,让我进去,我要亲自告诉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