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可是头一次误了上朝。”

“是啊，想必也是为了街上的怪事头疼。”

“那是皇上最不愿意提起的旧事，如今全天下的人知道，恐会出大事啊。”

……

几个大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离上朝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他们还没见到皇上的影子，不仅如此，皇上还让查顺公公出来传话让大臣们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搁谁，谁心里也慌得不行。

宁国公就站在景王的身边，他趁着四处有些混乱之时，压低声音问道景王殿下，“殿下对外头谣传的歌谣怎么看？”

“有些事情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本王更好奇这传出来的人是谁？”

他的眼神犀利而狠毒，在看向宁国公时还带着一些打量，似是在怀疑把这件事捅出去的就是宁国公。

宁国公也正是纳闷，他连忙回道：“此事兹事体大，没有谁敢冒着这个风险故意说出去。”

听他这么回复，容景曜也没再说话，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管这歌谣到底谁传出来的，既然事情已经挑明了，只要证明那人的生死与容承御有关，就是欺君之罪。

当着所有人文武百官的面儿，他就不信父皇还会再包庇容承御。

正值朝堂官员个个面色惶恐之时，查顺公公扶着皇上终于出来了，皇上不怒自威，在他的神色上看不出有其他的表情。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叩首作揖，面色凝重。

“众爱卿平身，今日爱卿们等久了，辛苦各位了。”

“皇上言重了，只要国家安泰，龙体康健，做大臣的辛苦也无妨，更何况，诸位大臣再辛苦也没有皇上辛苦。”

头一个站出来的就是明远侯李圣，他是当今朝中唯一一个手里握着实权的侯爷，也是为数不多的不站队的官员。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皇上极为器重他。

“朕也不辛苦，只要诸位大臣的心思能真正放在国家大事，百姓生计身上，朕深感欣慰。”皇上顺势而下，捏着案上的奏折，突然发问道：“但是，有些人，却是让朕实在是不安宁啊，这些东西，都说的是什么，你们自己去看！”

那些匿名的奏折是昨夜加急送到宫中，生怕皇上晚了一步知晓此事，可这些说辞又如何瞒得了他！

皇上面上平静，“朕一早就亲自看这些奏折到底写了什么八百里加急的事情，一本本，朕全部都看过了，一字不漏，所以才来晚了，不知众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那奏折上没有其他什么要紧的事儿，全部都在说盛京突然传出的歌谣。

“龙生龙，凤生凤，四子变三子，谁孰过？瞒天过海十三年，终是一场空，尚在人间逍遥风。”

连街头的孩子都知道这歌谣说的是皇宫里的事情，这些大臣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宁国公首当其冲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此事甚大，需要调查一番再可以证实，臣斗胆请皇上下旨，即刻先调查散布谣言之人。”

“不急，散布谣言者当然应该找到，但是这歌谣里的东西，不如就请宁国公给朕解释一遍。”

这件事一般的人有多远躲多远，这宁国公府冲在前头自然也会受到皇上的为难。

圣意难测，宁国公走到这一步也应该拿出点态度，算是彻底站队。

“回禀皇上，龙生龙，凤生凤，这里就暗指的皇宫，四子变三子……”宁国公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意思是指皇上的四个皇子，最后只剩下三个，而更重要的这歌谣的后半段，瞒天过海十三年不正是九殿下薨了十三年，这歌谣暗指九殿下还尚在人间，是当年有人故意把他从皇宫带走，欺骗圣上的啊。”

此话一出，朝堂上瞬间沸腾。

世人皆知这皇上育有四子，其中的九殿下在五岁的时候因病薨了，怎么突然冒出来九殿下还活着的消息，这不是诓骗大众，让皇室威严扫地么？

“大胆！”皇上大发雷霆，把案上的奏折全部扔在了地上。

他指着宁国公，“你可知，你嘴里的九殿下早已故去，凭一句谣传就能让你们连夜起草奏折上奏给朕，你们安的什么心以为朕不知道么？拿一个死人大做文章，朕看你们是活腻了！”

宁国公跪在地上大喊冤枉，“皇上，臣只是就事论事，不管是不是谣传，外头已经是这样了，不如就给大众一个说法？方能平复民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