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月有余过去了。
解决完容景曜后,不管是宋贵妃还是莫紫薇,在这些日子里似乎都平静了不少,她们忙着奔赴着为容景曜洗脱嫌疑,也没时间再来想些烂招对付莫浅鸢。
也好,莫浅鸢过了半月的安生日子,每日都陪祖母用膳,得空了还和初芙一起约去看望白嫣,白嫣和她母亲日子过得极好。
只是李欢宁的到来让他们的宁静日子也不再宁静。
李欢宁几次三番地劝说她唯一的姐姐跟着她一起去江州振兴李氏,毕竟这双凤绣乃李氏祖传,若是有她坐阵,李家的那几个老东西一定不会再说些什么要交给男儿掌权之类的话。
但李金赛毕竟要考虑她的女儿,白嫣对江州人生地不熟,或许是不大愿意过去的,她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考虑,从未想过自身的意思。
这不,李欢宁托丈夫任一白向容星禧开口能否让莫浅鸢去劝劝她姐姐随她一同前往江州。
莫浅鸢闲来无事,也就应了下来,刚踏进白嫣的那个屋子,见她们母女两人正在院落浇花,这花园倒是比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要美得多。
李姨娘地这双巧手,若是只待在深闺大院之中也实在是可惜。
“莫姑娘来了。”李金赛比白嫣先看到莫浅鸢,遂急急忙忙把手里的水洒扔下,又局促地擦了擦手,热情地迎着她进来,“嫣儿,快带莫姑娘进去坐坐,我去沏茶。”
白嫣大概猜到了莫浅鸢为何而来,只是她不曾表露出来,对莫浅鸢仍是客客气气地,一直到待她们坐下,她才开口道:“莫姑娘,您是来当说客的?”
“你都这样说了,定是不愿去江州?”莫浅鸢也并不否认,直言道。
不过她也能理解白嫣的心思,毕竟盛京是她长大的地方,要突然去江州,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更何况侯爷的案子至今还为审理清楚,她作为女儿也是不该在这个时候丢下他。
但无论她做什么决定,莫浅鸢都不会阻拦,她今日来只是想问问她们的真实想法。
“也并非不愿,我母亲是愿意去的,毕竟那儿是她的家乡,但是,我……我……”白嫣她迟迟未能说出口。
“茶来了,莫姑娘,喝喝我们家自己做的绿茶吧。”
李金赛将茶杯放下,这才意味深长地看着莫姑娘说道:“莫姑娘,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回不回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放心不下嫣儿。”
“娘,你不必为了我强留在这里。”
白嫣听到母亲这番话顿时落泪,一双漂亮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看得极为让人心疼。
她蹲在母亲脚边,舍不得母亲离开她又不想牺牲母亲下半辈子的幸福把她拴在身边,心里极为两难。
莫浅鸢看得动容,但是今日她来,除了打探二人的想法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她们。
她把袖口里的文书拿了出来给她们一看,竟然是当初李金赛嫁入侯府的纳妾文书,有了这本文书,李金赛永远都是侯府里的人。
“这是?”白嫣挂着两行清泪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莫浅鸢。
莫浅鸢也不打算瞒着,“侯府落败,但到底侯爷是世袭的爵位,不至于没了性命,待事情一查清楚,该是怎么样的,自然也该恢复到原本的位子,我托人去州府问过侯爷,他不愿意与伯母一刀两断。”
“他不愿意有什么用!我娘亲待在侯府十多载,每日过得胆战心惊,他对我娘亲根本没有真心,这会子倒是惦记起我们母女了。”
白嫣冷言道,神色有些激动。
许是太过激动,李金赛抓着女儿的手劝道:“他再怎么说是你的父亲,你不该对他这么冷血。”
“娘亲,我说的是实话,也不怕莫姑娘笑话,父亲待你从未有过夫妻情谊,你又何必为了他又把下半辈子关进牢笼里。”
这是莫浅鸢头一次见到白嫣如此激动,连她的娘亲都被吓了一跳。
李金赛一辈子温柔贤淑,看到女儿如此抗议,她实在是两难,只是白纸黑字,她这一辈子又要如何逃脱得了。
她抱着白嫣,“嫣儿,娘亲这辈子不后悔有了你,什么牢笼不牢笼的,只要看到你幸福,娘亲这会子死了也能安息。”
莫浅鸢从有记忆以来就没能享受到母亲的疼爱,即便是有也已经过去了许久,她年岁太小早已记不得了。
她感慨地看着她们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要委屈伯母一阵子不能再待在盛京,任一白乃江州巡抚,李欢宁是她的夫人,只要在户籍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