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欢宁是个实诚人,她一拿到礼物就当着任一白的面儿拆开来看,这小小的锦囊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劳什子玩意儿,怎地还神神秘秘地。
她打开锦囊一看,里面是一小块锦帕,任一白看不出有何不同,但当李欢宁一拿到那锦帕时不由得紧紧抓着,脸色惶恐。
“娘子,怎么了?”任一白看出了李欢宁的不对劲儿,连忙关切地问道。
良久,李欢宁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夫人确实身子有些抱恙,本王就先走了。”容承御神色淡淡,既没有过分追问,也没有要主动跟李欢宁说话,转身就要走。
可他脚下刚迈了一步,背后的李欢宁忽然叫住他,“殿下留步,远道而来,理应我们夫妇两做东宴请殿下,不知殿下能否留下吃个便饭?”
“夫人!”
任一白巴不得那个瘟神走,可夫人却还要宴请他吃饭。
李欢宁不顾任一白的脸上,见容承御转过身来,立马招呼身旁的管家和小厮张罗着,一点儿可都不会含糊。
任凭任一白再怎么叫苦连天,可李欢宁决定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当初也正是这一点深深吸引了任一白。
他觉得,只有这样坚韧的女人才能与他站在比肩的位置一起看向远方。
“相公,你不是今日要出门去巡抚府谈公事么?是时候该走了罢?阿福,送主君出门,今日有雨,记得带伞出门。”
夫妻同心,任一白知道李欢宁有心事儿,但他并没有打算继续追问。
而是乖乖地听她的命令行事。
赵珏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住了,想当初这任一白可是谁的话都不放在心上的,怎么今时今日竟然听一介女流之辈,世风日下,连殿下也是如此,这世道当真是变了。
临近午时,案桌上摆满了一应具有的美食佳肴,皆是江州特产,盛京也难以吃到的东西,看来这任一白的生活倒是富庶。
不过他说得的确很对,他这屋子里值钱的东西皆是出自于他的这位夫人,李欢宁的来头可不小呢,江南李氏秀坊的第一掌柜,李氏绣坊振兴后,更是数不清的银子被收入囊中。
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的人物。
“好了,你们都先下去,本夫人要和殿下还有这位侍卫大人有事儿要谈。”
本来这目的也不是为了要真的宴请他们吃饭,只是借了个由头,看上去顺理成章罢了。
李欢宁见下人们都遣散出去了,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殿下的锦帕是从何而来的?我看那锦帕很是崭新,不是旧品。”
双凤绣她虽然不会,但是因是李家传承,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可是所以的双凤绣都已经被李氏买回来了,整个卫朝除了一些大户人家里面或许有个一两件,但如此崭新和随意的丝帕上面怎么可能有双凤绣。
到底是谁绣的?又是谁居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学会了双凤绣。
“夫人想复兴双凤绣已久,只是碍于不想李家绝技流入其他人的手里,但是本王的这块锦帕能解决你的困境,要告诉你也很简单,本王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不得有误。”
容承御的眼神凌厉,不是在与她讨价还价,他这么有把握,定是手里真的握有关于李家双凤绣的秘密。
说到底,这就是场交易。
“不知殿下想要知道什么?我夫君的事情我一向不过问。”李欢宁有些为难地皱着眉头。
“不,并非与任一白有关,本王问你,九月三你请了一个郎中进府,那个郎中去哪儿了?你是如何找到他的?”
郎中?
李欢宁有些诧异,脸色有明显地慌乱,“哪里来的郎中……”
“夫人还是实话实说吧,若你不承认,只好把你府中的小厮抓到任大人面前问问到底有没有在偏门放过一个人进府?”
赵珏这么一说,那李欢宁果然眉头紧皱,惊呼道:“不要!”
这事儿她是瞒着任一白的,若是被他知晓了,定会生出许多事端出来。
她唉声叹气了一阵,咬咬牙说道:“我是真的不知他是从哪里来的,我拿我夫君的性命发誓,我若说谎,马上就成寡妇。”
得嘞!这女人倒是个狠角色,起誓竟拿任一白的性命起誓,赵珏在心里不禁暗自说道。
“是谁帮你找他来的?”
李欢宁想了想,“是城外的药铺子掌柜李三,我身有怪病,不便让族人知道,不然我辛辛苦苦的心血就没了,所以我花了大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