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老子没有,你放开,放开老子!”
李三痛得龇牙咧嘴,连跳脚都来不及,别看他平时在外凶神恶煞,其实家里的婆娘比他还要虎,祖上三代都是杀猪的。
趁着他们弄这一出,莫浅鸢站在一旁煽风点火,一改方才的凌厉,和颜悦色道:“大姐,这李大哥是不是一早就起来在油罐子里捉了一只大的滑虫?”
“大妹子,你怎么知道?”春花看着莫浅鸢面善不像是坏人,又傻傻地呢喃道:“这负心汉一大早就去厨房抓了只滑虫走,老娘问他作甚,他还叫老娘莫管闲事!”
春花这些日子怀疑自家相公早出晚归就是去私会情人,如今果真被她抓到了个正着,只是这狐狸精去哪儿了?
她揪着李三的衣裳,“狐狸精呢?你把狐狸精藏哪儿了?老娘嫁给你十二年,在外给人洗衣裳供你去学厨子,好不容易指望你养家糊口的时候,你给老娘在外头搞破鞋,王八蛋李三,你对得起老娘吗!”
李三心下一死,面如死灰,完了,全完了!
他突然蹲下去抱头痛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这下你满意了,我日后都得去牢里度过,你满意了!”
被吼的春花此时愣着也跟着蹲在地上,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吃牢饭,他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她一个字儿也听不懂。
戏演到了这里,再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是一个穷光蛋厨子为了陷害明月楼,从家里的油罐子中抓了一只大滑虫放在他点的汤里倒打一耙。
莫浅鸢冷冷地李三,声音清冷,“你陷害明月楼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明月楼的掌柜本应该把你抓去官府,但念在咱们今日殿下开恩,也知道你有难言之隐,若是将实情全部道出,兴许还能保你一家平安。”
这话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话,她相信,李三不会听不明白的。
在容承御和他背后之人之间衡量,到底谁的权利更大,谁能说话算话,他自然能分得出个清楚。
被点醒的李三突然疯了似地爬到容承御的面前一个劲儿地朝他磕头,“殿下,你救救小的,小的的命虽一文不值,但是银杏堂仗势欺人,是他们逼我来陷害明月楼,
有一位姑娘给了我一大笔钱,只要能坏了明月楼的名声,小的还能得到剩下的一百两银子,是小的一时见钱眼开,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原来如此!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面上皆是鄙夷之色,殊不知方才他们也是跟在李三的后面打着为他鸣不平的旗号,实际上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现下知道了真相,全部都一边倒地踩李三的脊梁骨骂。
春花大概听出了什么意思,面色惨白地也跟着磕头,甚至还挡在李三的面前,“殿下,我相公人是不坏的,一定是有人利用了他,求殿下明鉴啊,殿下!”
她的声音极大,吵得人耳朵疼。
容承御看着他们皱了皱眉头,转头问道莫浅鸢,“阿鸢,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一个小女子又不懂法,此事殿下比较擅长。”
莫浅鸢回之以浅笑,句句都说在与容承御划清界限,看得那些对容承御有肖想的女子恨得牙痒痒,凭她莫浅鸢为何能获得殿下如此特别对待?
殿下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除了在莫浅鸢的身上打转,可丝毫都不曾移动眼神在她们这边。
两人交手之间,莫浅鸢灵光一现,指着那位嫣红色裙子的姑娘说道:“方才姑娘口口声声地说是我的不对,现下姑娘还有什么意见可提出来的?”
莫紫凝哪儿知道这事儿居然还有回旋的余地,她今日故意把面纱带上,就是怕李三把她认出来,本来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谁知道被莫浅鸢抓了一个正着。
她沉不住气地冷哼一声,“你莫大小姐是何等的聪明,还需要问旁人的意见?”
“姑娘不以真面目示人,怕是旁人会误会姑娘跟这位李三是同一伙的呢,不如请姑娘摘下面纱以证清白?”
莫浅鸢太了解莫紫凝了,这法子就算她是执行者,也绝对不是她这个榆木脑袋能想出来的,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莫浅鸢与明月楼有关?
据明月坊的消息,杏娘根本不愿意她的女儿抛头露面,怎么可能指使她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做事!莫浅鸢,你少在这里耀武扬威!”
莫紫凝一步一步被莫浅鸢气得口不择言,结果她话一刚说完,她脸上的面纱竟然被一把扑面而来的剑突然挑开,众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