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是,所以懒得与他比。
这对于容景曜来说,是大大的讽刺。
莫浅鸢走到前厅时,正巧看到容景曜的脸比方才与她说话时还要难看,她心里只道容承御这家伙不出手便装哑巴,一出手就是致命的。
想来,这位不可一世的三殿下那可怜的自尊心,受到打击了?
她提着裙边迈过脚下的门槛,一出来,手就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扶住,两人相视一笑,没有任何一刻能有现下般的默契。
容景曜没有放过两人之间的任何小动作,他咬牙切齿的笑了声,“很好,我们走!”
浅鸢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解气极了。
她转头对容承御笑了笑,却发现某人原来一直盯着她看,目光灼灼。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你看我作甚?我脸上又没有花儿。”
“你比花好看,我不看你,岂不是浪费大好春光,阿鸢,你戴这枚珠钗当真极美了。”
曾几何时,这个一被挑逗就红脸的人,如今还能反过来挑逗她?
说起这枚珠钗,实在是太贵重,今日赏花节一过,她有意还回去,“我原先不知是你母妃的遗物,你不该给我的。”
“还我作甚?给我母妃的儿媳,理所应当。”他一口回道。
说什么胡话!
浅鸢惊跳般的推开他,脸颊发烫,“谁答应嫁给你了。”
“没有么?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我权当你答应了。”
容承御露出狡黠的笑容,又似是想到什么,他眼底的笑稍纵即逝,眸色染上几分讳莫。
浅鸢没有注意他眼里的情绪变化,只觉得他变得贫嘴得很,不知道是不是跟周正甫那厮学来的,嗔怪道:“你这是挖了个坑给我跳,我才不干。”
她走得很快,钻进马车时将帘子也放得极快,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的局促不安。
马车旁有一叫花子坐在地上,眼睛有意无意的往她的方向瞟,被浅鸢发现后,那人仍然没有躲闪。
小颜还不知她突然这么大反应是什么情况,以为是被三殿下给气着了,忙说:“小姐,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咱们如今不是单枪匹马,七殿下会帮咱们的,就算那个刁蛮郡主在赏花会上闹出什么,也不打紧。”
一提到宋芷玉,浅鸢的欢喜被狠狠打破,那个蠢货不足为惧,但如今容景曜来了,事情就不一样了。
她冷静下来,撩起帘子,看了看外面的盛景,方才那叫花子还跟着他们,她忽然心中有了主意。
整条街上皆用了牡丹窗纸装饰着,街上的小贩在吆喝着贩卖牡丹花灯,一个个做得活灵活现,甚是好看。
“小颜,去帮我买一个。”
小颜随即下车,买了一对放在莫浅鸢的手里。
莫浅鸢捧起那花灯,细细看了一番,最里面那层果然藏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花灯会后,灵镜湖见。
她若无其事的将纸条藏在兜里,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方才她就觉得那叫花子有问题,但他身上察觉不出杀意,看来是想告诉她一些事,索性就让小颜下车,给他一个机会。
放眼整个洛城,会以这样方式和她见面的人……是谁?
左右也想不出来,她便放宽心了,到底是神是鬼,一见便知。
正当她思索着,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小颜一直紧紧抓着她,才让两人不至于狼狈摔倒。
呵,这就开始了?
浅鸢伸手将小颜扶起来,可小颜的膝盖方才重重磕到地方,如今疼得站起来都费力。
“你好生在马车上休息,我去会会外面的人。”
说罢,她提着裙摆,肃清着一张脸,走下马车。
拦着她的不是什么不要命的阿猫阿狗,也不是讨人厌的容景曜和宋芷玉。
是一辆镶嵌着各种宝石的五角风铃车,卫朝等级森严,能坐这辆马车的绝非一般的达官贵人。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早年嫁去玉昭国的大公主?
玉昭国乃卫朝邻国,国虽小,五脏具有,甚至他们的资源比起地大物博的卫朝还要丰富,不仅如此,他们地处边缘,民风彪悍,早些年是游牧民族逐渐吞噬周边小国而存在的。
当年圣上登基,为了稳固皇位与玉昭国的皇帝定下和亲,将大公主嫁给玉昭国大皇子为王妃,作为回报,玉昭国发誓二十年内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