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小姐那边还……问主上,何时回信……”
说完,她脸色涨得通红,以后干脆改名叫鸿雁得了,她简直就是这俩人之间的传声筒。
容承御失笑的摇了摇头。
居然直接派人来问!有哪家闺阁女儿会像她这般大胆!
“……暂无时间回信。”
寇妆眸子一暗。
得,下面这句话,她又要硬着头皮去传话了。
主上若是乖乖回信的话,她也不会夹在中间,如此难做啊!
寇妆忽然发现不对。
她为什么开始偏帮莫浅鸢了?
不对不对,这不对劲啊!
“莫小姐还问,前日在莫府假山,主上与她近距离独处,现下又不回信,是想要学那些…始乱终弃……”
后面的话,寇妆实在是说不出口。
容承御一噎。
“殿下,依我看,您出于礼貌,信还是该回的嘛……”赵珏插嘴。
他不张嘴还好,他这一说话,容承御的脸黑得彻底。
“滚。”
半烛香后,寇妆怀中揣着一封信,喜滋滋的走出御王府侧门,朝莫府而去。
夜晚,慈容小院。
书信里字字句句都是让莫浅鸢好好遵循未出嫁女子的矜持,一字一句甚是认真。
莫浅鸢看得发笑。
容承御倒是正经得很,她前世怎么没发现他对待感情事是个榆木脑袋?他前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是救他的那晚?
将这封信妥帖地放好,浅鸢看向寇妆。
“殿下有教你如何对付那晋林吗?我有话与父亲说。”
寇妆正了正神色,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
“这里面是七里香,闻过的人都会昏睡过去,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只要控制好时间,晋林不会知道被下了迷药。”
莫浅鸢眼神亮了亮,接过锦囊,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
莫政自从将云岚从祠堂放出来,还送回屋好吃好喝的待着,便气苦难当,一直坐在书房里独自生闷气。
因为公孙正德派来监视他的晋林,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但凡做出什么举动,都会被晋林记下来。
再想到白日朝堂上发生的事,他实在是不寒而栗。
今日,大理寺卿将前几日的一个死囚审问出结果,带上金銮殿禀告,但是那死囚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拿着刀直直地朝他冲过来!
那死囚眼中藏着浓浓杀意,要不是身侧的御林军眼疾手快地替他挡下那一刀,他会血溅当场!
这还不算完。
最关键的是,那死囚犯是从前贪污受贿的地方官员,一击不成,竟还说他与自己同流合污,金銮殿上陛下对他起了疑心。
这段时间,他除了莫府,哪里也出不去。
吏部尚书的位置原本唾手可得,但现下,他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
莫政想到此处便心中郁结。
长叹一声,莫政起身,打算熄灯回房睡觉。
忽然书房的门被推开。
莫政惊讶地看着身上穿着斗篷的人,心中诧异。
“你怎么来了?那晋林不是……”
浅鸢嫣然一笑,眼底宽慰。
“爹爹放心,晋林中了七里香,此时正睡得鬼神都叫不醒。”
莫政更加诧异。
莫浅鸢哪里来的什么七里香?
“爹爹今日上朝,似乎不是很顺利,否则丞相大人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安插人进来。”
浅鸢试探性地问。
莫政警惕地盯了她一眼。
“朝堂上的事,岂是你一个后院女子可以谈论的。”
浅鸢心中嗤笑,面上不显,“爹爹说的是,是鸢儿逾矩了。”
她盈盈一拜,随即上前一步,一双星眸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亮。
“只是,爹爹真的打算忍气吞声,如咽苍蝇一般,忍下母亲带给您的羞辱么?”
莫政的脸色青红交接。
被戴了绿帽的事,传出去后,他会是全京城的笑柄,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完全被公孙正德压制住,无计可施了。
“不忍下又能如何?你也看到了,今日那阙飞气焰有多嚣张!明明是公孙正德身边的一条狗,都敢欺凌我堂堂正三品官员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