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你方才让小颜来找我,可是发生了什么?还有你那个二妹妹,你和老太太离开不久,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也没出现在席上,是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刚刚和容承御在假山时,为了防止莫紫薇使坏,莫浅鸢让小颜去找叶初芙。
被容承御当时那一招将计划打乱,如今显得有点多此一举了。
“没事,不过是小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送我的生辰礼我很喜欢,谢谢。”
叶初芙神经大条,见莫浅鸢说没事,便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约定好过几日出门,一起去置办首饰衣裳,叶初芙便回了叶家那边的席位。
酒席进行到一半,不断有人向莫政敬酒,他都满面红光,一一接受。
那恍若无事发生的样子,让莫浅鸢啧啧称奇。
不得不说,她这父亲,为了权势和名声,真是什么样的屈辱都能忍受。
但当公孙正德拿着一壶酒,朝莫政走去时,浅鸢清楚地看到,莫政的面色瞬间凝住。
“莫兄,今日千金生辰,可喜可贺。”
公孙正德身长八尺,身材魁梧,手中拿着酒杯,与莫政的酒杯碰了碰,两个男人的眼神交错数次,最终以莫政爽朗的大笑做结束。
“公孙兄方才已经贺过,此番还来,真当是小女的荣幸!”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公孙正德的眼中带着一点深意,酒入喉带着一点辛辣与醉意,他意有所指地问:“只是不知,为何莫夫人与其余两位小姐,不在席间?”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莫政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恨,随即哈哈大笑。
周围的宾客也开始有点疑惑,才发现莫夫人一直不在场,而刚刚还在的两位莫家小姐也离开了宴席。
平日里与莫紫薇要好的几个世家小姐,此时正疑惑地窃窃私语,还有几道目光若有似无地放到莫浅鸢这个寿星身上。
浅鸢岿然不动地喝着手中的茶水,长睫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孙兄对我莫家之事真是关心,内人今日不幸染了风寒,在后院歇息,不便出来待客。其余二位女儿孝顺母亲,正在病床前侍疾。”
公孙正德闻言,眼中带着担忧:“那定要让莫夫人好好照顾身体啊。”
莫政拿着酒杯的手,骨节发青,将公孙正德的羞辱隐忍到了极点。
“替内子谢过公孙兄了。”
“你我兄弟情深,我不过也是看在莫兄的情面上,才略略关心一二罢了。”
二人你来我往地说着客套话,但其间的暗流汹涌,莫浅鸢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莫政还真是斗不过公孙正德的。
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
她失望地垂下眼睫,心中暗叹。
看来要想法子推她那老爹一把。
公孙正德喝完一壶酒,正要告辞,却不知是不是真的醉了,忽然手中的酒杯一滑,咕噜噜滚到莫政脚下。
“唉,瞧我,年纪大了不胜酒力,莫兄勿怪,勿怪。”
他俯下身,去将酒杯捡起来时,与莫政擦肩而过,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细微声音说:“莫政,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你这个礼部尚书的官帽,也别想戴了!”
随即,他像是从未说过这话一般,爽朗地笑着,回到席位。
莫政浑身僵硬,眼中的暴戾几乎快要掩饰不住。
莫老太太见此情景,低声提醒着。
“政儿。”
莫政回神,身子不断颤抖着。
片刻后,他压下心中的愤怒,重新摆上笑脸,与众宾客说着官话。
酒席将近,宾客们一个个提出告辞,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莫政脸上的笑终于消失殆尽。
他脚步沉沉地走回前厅的席间,公孙正德喝过的酒杯正端端正正地摆在正座的席位上。
何其挑衅!何其狂妄!
“贱妇!奸夫!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一定杀了你们!”
莫政暴起,直接将桌子上的精美碟子杯子全部掀翻在地。
前厅瞬间一片狼藉。
莫老太太神色严肃地站在莫政身后,看着他不断地砸东西出气,一言不发。
等到莫政砸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了动作,她才开口,声音透着威严。
“政儿,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莫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