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滚过来!我要将你活剐三万刀!”
男人醒了?!
他竟然醒得这么快!
浅鸢惊恐回头,发现人还没追出来,勉强松了口气。
地上杂乱,浅鸢一眼看中了那根断截的棍子,断裂的地方很尖锐,或许是她现在能找到的最好武器了。
她不再迟疑,拿上断棍,赶忙跑进最近的大粮仓里,摸黑钻进干草堆里藏好。
……
容承御快马加鞭,与容星禧在盛京城外汇合。
容星禧第一次见自家哥哥如此着急,不由得也正色起来,“七哥,我查到了,寅时有人运了一口麻袋,从城街东一路疾行,携令牌出城,行迹十分可疑,或与莫大小姐失踪有关。”
“往哪个方向去了?”容承御拧眉。
“好像是城郊东南。”
容承御欲调转马头,容星禧拉住他胳膊,表情为难:“七哥,光城郊方向的地界就非常大,等我们找到人,估计……”
他仿若未闻,一边驾马朝东南方向追去,一边命令赵珏:“出动城内所有暗卫,不惜一切代价,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他顿了顿,表情愈发凝重,手上缰绳捏出血棱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容星禧见他坚持,无奈摇了摇头,驾马追了上去,得知容承御一路跑死了三匹快马,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赶了回来,容星禧是真心疼他。
他无奈叹了声气,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莫大小姐,七哥如此费心,你可千万别死了!
粮仓外。
男人还在找她。
“莫大小姐,听话,出来吧,你虽伤了我,但我不与你计较了,好不好?”
“只要你出来,我保证轻轻的,绝对不弄疼你。”
他连哄带骗,将挨着的几个粮仓翻了个底朝天。
静谧的夜里,周遭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再这样找下去,到天亮也翻不完。
男人逐渐气急败坏。
“臭表子!滚出来!”
“实话告诉你,你就算出了这道门,也不可能进得了城,方圆几里都有杀手蛰伏,你今日必死无疑!”
莫浅鸢捂着嘴,攥紧了手上断棍。
粮仓外安静了片刻。
莫浅鸢小心探头查看,却发现男人彻底被惹怒,片刻后举着火把出来继续找。
居然边找,边放火烧粮仓!
她本想尽力拖到天亮,等莫府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来寻。
可按他的速度烧下去,她绝不可能苟活到天亮了!
她咬了咬牙,直咬得下唇一排血印子。
既然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她从干草堆里爬出来,摸索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木桌角上未点燃的油灯。
咣当!
一声清脆落地的声音响起。
静谧的环境下,声响尤其突兀。
“哈哈,别躲了,我听见你了。”
男人举着火把,讪笑着往她的方向过来。
“真是个泼辣的小美人儿,我太喜欢了,我一定好好疼你。”
门外,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浅鸢蹲在靠门的墙边,手中断棍攥得很紧,因为逃跑,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然而那张狼狈的面容下,却有一双犀利而不甘的眸子。
就在男人阴笑着,刚走进粮仓时,浅鸢摸到他身后,发红的眼带着狠厉,将手中断棍狠狠戳过去。
“去死吧!”
……
“七哥,你看!”
容星禧指了指与他们寻找路线完全相反的方向,带着火星子的光亮点,在黑夜里异常突兀。
赵珏一惊:“主子,那方向应该是许盛粮仓场的位置,那个粮仓已经废弃了多年,周围也没有任何住户,怎么可能突然有火?而且火光很亮,明显是走水了!会不会……”
他们已将城郊东南方向挨着找遍了,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如果本来就是相反的方向呢?
容承御看着远处那处火光,眼神阴郁,即刻下命:“立刻前往许盛粮仓,带一小队暗卫前面开路,以防有埋伏。”
“是,主子。”
一行人火速掉头,朝许盛粮仓赶去。
……
“贱人,还想暗算我!”
男人彻底被惹怒,一把打掉棍子,那双带血的手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