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祠堂,烛火幽幽泛光。
只剩地上被绑得狼狈的莫紫凝和站得笔直的莫浅鸢。
莫紫凝还在挣扎,五官疯狂扭曲,“莫浅鸢,你个狗杂碎,小贱人!你敢捆我,我要撕了你!”
莫浅鸢眼神高傲的睨着她。
“是你把祖母气昏过去的?”
“哈,那又怎样,连那老东西都管不住我,你凭什么管我?”她仰着脖子,不服输的瞪着浅鸢。
浅鸢抿着唇,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
啪!
这一巴掌,很响很重,浅鸢用了全力。
莫紫凝唇角带血,不可置信的瞪着她,眸子很快泛起水雾。
“你竟敢打我?”
从来都是她将莫浅鸢踩在脚下践踏,什么时候轮到莫浅鸢冲她作威作福?!
她气得发狂,气得想杀人!
然而,浅鸢唇瓣轻笑,眉眼弯弯。
“怎么,教训你还要挑日子?”
下一瞬,她顿收笑容,脸上只剩刺骨的寒意,周遭气息渗人得可怕。
她扬起手,左右开弓,又啪啪扇了莫紫凝两巴掌。
莫紫凝被打得口鼻流血,脸颊肿胀,眼睛湿漉漉的,也不知是被打哭的,还是被浅鸢的气势吓着了。
“你不敬长辈,气晕祖母,这几巴掌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子孙。”
打完了,她站起身,悠闲的拿出罗帕擦拭双手。
看向莫紫凝时,高高在上的目光如睨着一条狼狈的小狗。
“爹爹极重名声,又因你惹怒贵妃的事,头疼不已,若让他知道你气病祖母,你且看看他会不会再罚你一顿。”
闻言,莫紫凝瞳孔猛缩,想起爹爹上次还打她板子,表情严肃得骇人,她蜷缩起身子,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看她这样就被吓着了。
浅鸢摇了摇头,心里暗讽。
真不知云岚是怎么娇宠出这样一个草包女儿的。
和莫紫薇的心机城府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你若安安分分待在祠堂关禁闭,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便让人给你松绑。”
莫紫凝还在哭,她倒在地上,侧头看着面前这个明明被她从小欺负到大的莫浅鸢。
她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现在的莫浅鸢,让她感觉很陌生,甚至害怕……
这小贱人以前明明很好拿捏的,为什么一趟白马寺,她整个人浑然就变了?
像是想到什么,莫紫凝突然惊恐的睁大眼睛。
“你是谁?”
虽然是同一张脸,可她欺负了莫浅鸢近十年,对莫浅鸢的软弱性子了如指掌,她不可能输给那个软柿子,不可能!
“你不是她!你一定不是她!”
刚走到门边的莫浅鸢闻声停下。
她阴恻恻的扭过头。
“莫紫凝,人在做天在看,你们母女三人害死过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鲜血,老天都给你记着呢。”
她顿了顿,眼神阴郁森冷,如炼狱爬出来的厉鬼。
“而我,是来找你们索命的!”
莫紫凝被吓得脸色惨白,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见她周遭气息阴冷可怕,配合着祠堂里闪烁的烛火,真有几分女鬼的味道。
“啊!娘亲救我!”
莫紫凝怕极了,哭得声嘶力竭。
莫浅鸢冷笑着摇了摇头,暗道她还是年纪太小,经不起吓,蠢蛋一个。
从祠堂出来,祠堂掌事的程嬷嬷往里面瞧了一眼,看到莫紫凝惨兮兮蜷在地上,怕极了,“大,大小姐…这……”
“她已经安分了,捆几个时辰让她多吃点苦头,再给她松绑。”
“是,大小姐。”
祠堂一事后,莫浅鸢本以为云岚回府会找她大闹一场。
岂料云岚没掀起半点浪花,像是完全没发生过此事,只是拿了上好的药膏亲自到祠堂给莫紫凝消肿。
这息事宁人的态度,完全不像云岚的作风。
莫浅鸢心里惊疑,不知道她这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两日入了秋,老太太有些受凉,精神不大好,莫浅鸢守着老太太服了药,等人睡下了,这才带着小颜往自己院子里去。
过路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小丫鬟的花灯。
她询问了一番,才得知原来是乞巧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