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御微微一怔,而后带着赵珏快马离开。
一旁车夫见人都走老远了,莫浅鸢还不上车,好笑得摇了摇头。
他家主子当真是到哪儿都招桃花啊。
莫浅鸢并没注意他在笑,说了句“去莫府”,上马车启程。
不多时,马车停立在莫府后院的小门前。
因为莫浅鸢受了点伤,衣裙发髻脏乱不堪,大门人多,恐被人看到后生事端,她便让小厮悄悄给她开小门。
一路进去,府里一派平静,云岚一行人数较多,就算快马加鞭,也还有一会儿才能赶回来。
她拉住过路的小厮询问,得知这个时辰父亲刚上朝。
那就只有祖母在,她得趁这个机会,给云岚母女把罪咬死。等父亲回来,大局已定,纵然再想维护,也不能改变什么。
慈容小院。
芝兰嬷嬷面色凝重,走到莫老太太身旁,“老夫人,白马寺那边出事了。”
莫老太太喝茶的手一怔。
芝兰嬷嬷将小厮飞鸽传回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完,将茶盏狠狠搁到桌上,怒气横生,“云岚是怎么管教女儿的,竟然在皇城脚下闹出这种丑事,若是殃及鸢儿婚约,我跟她没完!”
“祖母!”
屋子里俩人正交谈着,抬眼就看见莫浅鸢一身狼狈的冲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莫老太太脚步。
老太太顿时心上一颤,这丫头膝盖怕是磕疼了吧。
她心疼得拿手帕给莫浅鸢擦拭额间的薄汗,对上浅鸢的眸子时,却发现她眼眶红红的,眼角还含着泪。
“受什么委屈了?跟祖母说,祖母替你撑腰。”
旁边芝兰嬷嬷也有些奇怪,“大小姐不是一同去白马寺敬香了么,怎么先回来了?”
“祖母,侮辱三妹的人是母亲找来的,她原本是用来对付我的。”
方才莫浅鸢一进门,就看见老太太眉间似有愠意,芝兰嬷嬷的神情也不对劲,猜到她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听到这话,老太太震惊。
隔了好一会儿,老太太依旧没说话,莫浅鸢知道,她不信。
云岚虽是小妾扶正,母家没什么权势,但自她管家以来,从未出过丁点错,她背地里阴险毒辣,但官家夫人圈子里的名声是极好的。
而且这些年,云岚总是在祖母面前表现得很宠溺她,祖母对云岚还算满意。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眸光暗淡了几分,继续说:“回程前,她察觉我已知道此事,派人追杀我,祖母,若不是我拼死反抗,险些就没命回来了!”
她忽略了遇到容承御的那一茬,起身撂下肩膀的衣带子,肩背上一道鞭痕撕破皮肉,正咕咕渗血,触目惊心。
还有手上狰狞的血口子、被血泡得破皮的脚底,都让老太太和芝兰嬷嬷看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趟白马寺,这丫头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么重的伤,得多疼啊。
可她从进来到现在,没有呼过一句痛。
老太太心疼得肝颤,“云岚竟敢虐打我的嫡孙女!”
莫浅鸢将头伏在她双膝上,将云岚昔日一直私下欺辱虐打她的事全抖落出来,听得老太太又气愤又心疼又愧疚。
这次的事根本禁不起推敲,老太太心思清明,很快就明白里面的门道。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她含着泪,指尖微颤的摩挲着莫浅鸢的头,“你放心,这件事祖母一定会为你讨个说法。”
莫浅鸢重重点了个头,没等祖孙俩多聊上几句,就有丫鬟进来禀报,“老夫人,夫人从白马寺回来了,现下正安排小厮收拾行囊。”
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叫她滚过来见我。”
小丫鬟得了令,飞快跑去通传。
而后,老太太就让芝兰带莫浅鸢到侧房上药。
莫浅鸢本想留下来等云岚过来,可老太太态度坚决,她只能乖乖听话。
上完药,她明显感觉身上的疼轻了几分,换了身干净衣裳,就往慈容正厅走。
刚走到正厅门口,就听到云岚的哭诉声。
“婆母,您真是冤枉我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将鸢儿视为亲女儿,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这些事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一查便知真假,她说我虐待苛责她,真是冤枉啊!”
“这次白马寺一行,是鸢儿贪玩,深夜未归,我亲力亲为带人到处寻找,却没想到鸢儿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