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盘,引发了市场恐慌,股价确实跌得厉害。”
“但……这真的能完成对国太航空的收购吗?”
他指了指屏幕上巨大的卖盘量:“制造混乱容易,但要在混乱中精准吃下股权,形成实质性控制……这套‘狼来了’的招数,用一次或许奇效,但现在市场上谁都知道您这招的套路了,施约翰也绝不会是黄子澄。”
“万一……他们真金白银顶住抛压,我们不就被动了吗?或者,他们反而乘低吸纳不就加强了对于国太的控制了吗?”
他顿了顿,委婉道:“这一套是不是……有点过时了?”
同样关注着邵维鼎反应的荣自建,也竖起了耳朵。
他选择跟随行动,但也需要更清晰的脉络增强信心。
邵维鼎站在主控台前,俯瞰着整个作战室和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神色淡然自若,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才悠然开口:
“沈总,荣先生,招数本身,没有过时不过时的说法。”
“只有…… 好用,或者不好用的区别。”
沈总和荣自建都微微一怔。
邵维鼎目光锐利地扫过屏幕上的国太航空k线图:
“当初对付黄家,我们要吃的,仅仅是一家根基尚浅、负债沉重、内部不稳的宝成实业。”
“而今天,”他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站在国太航空背后的,是太古洋行这头百年巨鲸。它的对手是谁?”
邵维鼎伸出手指,一项一项点明:
“是我鼎峰。”
“是华润。”
“是中信。”
“还有……招商局。”
每一个名字落下,都如同一记重锤敲在听众心上。
邵维鼎的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冷酷:
“施约翰当然不可能是黄子澄。但黄家面对的选择是什么?保自己,还是保宝成?结果他们选择了前者,所以宝成在我手上焕发新生。”
“而施约翰,他施怀雅家族现在面对的,是三家,甚至是四家巨头同时掷出的选择:
“要么,倾尽太古集团所有资源,甚至不惜变卖优质资产抽血回援,去托举国太航空,硬抗我们联手的巨量抛压。”
“代价是:太古集团本就摇摇欲坠的信用可能彻底崩塌!资金链随时断裂!其他核心业务如海运、饮料、地产将因失血而加速瓦解!”
邵维鼎顿了顿,嘴角那缕笑意变得无比冰冷:
“要么,放弃国太航空,集中资源保卫太古集团,看着国太航空被我们联手一点一点……蚕食,吞噬,最终改姓!”
“代价是:失去他们在远东最赚钱、最具象征意义的航空明珠,家族根基被斩断一只巨臂!”
他微微转身,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沈总和荣自建:
“无论他选择哪条路……”
邵维鼎的声音斩钉截铁,回荡在安静的作战室:
“于太古施怀雅家族而言——这都是一个……必死之局!”
“一个快速失血休克而死,一个被慢性抽髓剥皮而死。”
“现如今,施怀雅,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而我,”邵维鼎看向屏幕上国太航空那被死死钉在“跌停边缘”的股价,淡淡道:“要做的,只是帮他把这‘快’与‘慢’,推向更深的深渊!”
“让他们,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这个必死之局!”
作战室里一片寂静。
沈总眼中的疑虑尽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对绝对力量的震撼。
荣自建呼吸急促,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光。
跟着这样洞察人心、掌控全局的猎人,猎物焉能逃脱?!
没错,当初的黄家不可能与如今的施怀雅家族相提并论。
但当初的邵维鼎,能与今天的邵维鼎相比较吗?
如今的邵维鼎,能够调动的资金,掌控的资源,是曾经的百倍千倍都不止。
这个骇人的事实之下,两人的心脏急剧跳动。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邵维鼎的后手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