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你,可以任意使性子,你的父母,你的男人,他们都爱你,会由得你冲他们发火,惯得你这样娇纵。我和你可没什么关系,你再对我的男人这样无礼,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的男人,”采颖“嘁”一声,说,“你叫他一声,他会应吗?”
苏明明就叫,“亲爱的。”章弦辉弯腰,把头低到和她的嘴齐平,耳朵贴在她脸边,问:“要什么?”苏明明含笑说:“不要什么,就是叫一声。”章弦辉点头,“知道了。”
采颖撸一撸手臂,像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又嫌恶又疑惑地问:“你们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和严聪吧?”章弦辉无奈摇头,苏明明不以为意,说:“你够了啊,你也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以为别人的世界也是围着你这颗太阳在转。”一句话噎得采颖开不了口。
章弦辉第一次看到明明的厉害和采颖的忍气吞声,这对他而言,都那么新鲜。到了村口停车的地方,章弦辉打开自己车的门,让采颖先坐进去,对明明说:“伯母那里你解释一下,我就不进去道别了。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苏明明点点头,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离开。
第33章 采颖(3)
章弦辉在后视镜里看到等在村口路边的沈芳契上前,把苏明明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章弦辉想,明明身边也有很多爱她的人,把她宠得这样天真,对谁都没有恨意。
采颖上车前嚼了一大把药片,是硬吞下去的,上车就觉得嗓子干,口渴,看见车门置物盒里有一瓶水,眼睛在那瓶水的一半水线上停了有一秒钟。章弦辉发现了,把自己这边车门上的置物盒里的一瓶水递给采颖,说这瓶没喝过。
采颖接过瓶子,拧了下盖子,一时没拧开,章弦辉也没说接过来帮她开。采颖赌气,咬着牙使了把劲才拧开,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盖上盖子,抽出车门置物盒里那瓶水扔在章弦辉腿上,把瓶子放进去,闭上眼睛假寐,不多时药效发作,头一歪,就睡过去了。
章弦辉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好让采颖睡得舒服点。再把她扔过来的瓶子放好,过一会儿又取出来,单手开了盖子,喝了两口,再盖好放回去。
采颖这一睡就睡到了诸暨服务区,章弦辉停了车,下去上卫生间,买了两杯咖啡两个汉堡包,先递给采颖一杯咖啡,说肚子饿了吧,将就吃点。采颖瞥一眼,说:“我就算喜欢喝咖啡,也不是这个喜欢法。你从来不问我是不是需要喝咖啡,你就只会灌我咖啡。我都奇怪,你是不是在咖啡里下药了,想要对我做什么。”
章弦辉无言以对,采颖暴躁地说:“你看,你就是这样,我有脾气朝你发,你解释也好,认错也好,你也说句话。你什么都不说,我能怎么办?”章弦辉说:“知道了。”
采颖火气上来,接过那杯咖啡摔在地上,咖啡汁溅了两人一鞋面。章弦辉把咖啡和汉堡包放在车顶上,从车上拿了一盒面巾纸,蹲下身先给采颖擦净鞋子,再抽两张纸擦净自己的鞋子,收拾了纸团,扔进一旁的垃圾箱里,又掏了掏裤子口袋,把空烟盒和药片纸包也扔掉,几口就把一个汉堡吃了,喝掉半杯咖啡。采颖怒冲冲吃了半个汉堡,剩下半个扔进垃圾箱里,取出车门上那瓶水一口气喝下半瓶,说:“走吧。”
采颖上车咬着指甲不说话。章弦辉上车后把咖啡杯放进手刹边的卡口里,系上安全带,对采颖说:“采颖,安全带。”采颖恼怒地看他一眼,气呼呼地扯着安全带扣上。
车子开了一会儿,采颖忽然说:“我和严聪去过新疆,从哈密、吐鲁番到巴里坤,从焉耆、库车到阿克苏,从果子沟、赛里木湖到夏塔,我们走遍整个天山。我们一起重走玄奘之路。”
“采颖,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当时不想问,现在也不会问。”章弦辉说,“让我们维持风度好不好?”采颖固执地说:“可是苏明明想知道。”
事关苏明明,章弦辉解释说:“明明那就是比喻,指的是共享的空间,而不是具体的地点。”采颖讽刺说:“你倒知道得很清楚。”章弦辉说:“是,明明愿意讲,我喜欢听。我讲的笑话再拙劣,明明也会捧场。明明是个很可爱的人,我真的不明白严聪为什么会那样待她,她不该忍受严聪的冷暴力。”
“你这人好奇怪,我不理你,你不出声;严聪不理苏明明,你居然心疼到这种地步。”采颖说:“严聪嫌她笨,说她是个木头人,你满意了吗?”章弦辉笑了,“那是严聪笨。他一个学文科的,居然嫌起学数学的人脑子笨,真是笑话。明明的心算能力快得吓死我,我们三个人,你、我,加上严聪,三个人的计算能力都不如她一个人。”她一人开设一间财务工作室,一人舌战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