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回客栈见人去楼空,他也只是有些恼恨。这又是为甚?
正好在颜舜华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时,外边儿正好又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颜舜华有些头疼,是以只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自听着外边儿的雨声,心中不由得有些触景生情起来。
她暗暗想到:“我当日被那假书生韦德拐带出来,到如今也该有三年多了。不知当日爹见我不在,可曾着急寻找?若是着急,可曾注意自家的身体是否康健?若是因我再让他忧心烦恼以致抑郁成结,可叫我如何担得起这个罪过?亦不知道当日和继母妹妹出来,回去时只有继母和舜英,爹是否会开罪于她们?若是爹果真发了脾气,妹妹必定愈加伤心。继母必定会不依不挠闹得家宅不宁,那时受罪的还是爹。是我不孝,空长了一双眼睛却辨不得好坏吃人拐走!”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颜舜华将头从外边儿转向里边儿:“要是我当日能略微谨慎些,也不至……眼下也该嫁了人,更不至让爹脸上蒙羞。要是,要是……要能早日回家,早日见到爹和妹妹弟弟,该有多好。不!吃一堑,长一智。万万不能因归心急切而乱了心智,万万不能再像往日那般蠢笨得看不清骗局。多想想,多想想总是没错的。”
说到多想想,颜舜华一双凤目豁然睁开:“不对!这个李维信不对!”
☆、风声鹤唳
颜舜华蓦然想明白,李维信并非试探她的真假。若是要试探她是否是顺天府的那个尚书千金,那他该在两人最初见面之时就试探的!是她疏忽了。
如此一来,这个李维信从未怀疑过,她就是尚书府的千金。而他会突然提及徐韶,是在生了恻隐之心暗示她快逃,还是有意让她自乱阵脚?若是李维信聪敏,自然是前面所猜。若不是,他存心说出徐韶的字,实则是不晓得她和徐韶是定过亲的!如此一来,他提及徐韶,实则是在让她相信他,他确实是顺天府的人,他是可信的,从而让他接下来的事情会愈发好办些。从来都只有不可信的人,才会竭力让人信他。
且他并不是去出海的商人,哪里来的那许多宝石?那么,这个李维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