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奴家跟着他们做了这一停又去下一停,没人能抓得住他们的。你本是个好心的人,不愿叫你吃他们骗了,这才趁着那贾无赖还没醒过来给你们报个信儿。昨日打人的,亦是他们一伙儿的。看着力道大,其实都是使的巧劲儿。”
伙计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又挠了挠头:“这……我得先去告诉东家去。你过来报信,他们焉能放过你?我还是不大明白,这怎地就成了个局了?还有人专叫人打自己的?可不是傻子?”
孙巧珍急得推他一把道:“还不快去说!再不走,待他们晓得了你们走那条路,可怎么出城?”
说着她转身,迈着一双小脚就要往对门走急奔回去。这个伙计脑子蓦地灵光了下。他一把抓住孙巧珍的手,皱眉道:“你如何还能回去?若是叫你相公晓得了你偷偷来知会我们,必不会放过你!不如你就在这里等着,叫我告诉过东家,带你一道儿上路岂不好?”
孙巧珍双眼一红,另一只嫩如葱管的一手放在伙计抓住她的手上,欲推不舍,不推亦不好意思地。她无奈之下泪光莹莹的一双眼凝着伙计,便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儿:“如此,若是官人愿意救奴家远离苦海,奴家愿为奴为婢侍奉官人左右。虽说会做的事不多,执帚扫地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却还是能的。”
伙计的一张小白脸蓦就红了,他抓着孙巧珍柔胰的手微松,滑了滑,一双老实的眼看着孙巧珍那张玲珑剔透的脸蛋儿讷讷地道:“这,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能让你,让你为奴为婢?你放心,但凡我在,必不会有人伤你分毫的。你只去我房里躲着,待我去禀过东家,就带你离了这里去找你家人,可好也不好?”
孙巧珍含泪点头,粉颈微垂,细腻的肌肤跟那将将剥壳的鸡蛋似的,水水嫩嫩的。她点头,任由伙计见她送回伙计住的房里,还不忘拉着伙计的手臂叮嘱:“要快!要紧要紧!”
美人儿在耳边儿吐气如兰,幽芳清新,直叫他的骨头都要酥了。他抿了抿唇,眼眸晶亮,点头道:“我省得!你且放心。”
语罢,伙计让孙巧珍在屋中暂坐,他自将门关好去寻李维信。待他到颜舜华并李维信两个清晨常常蹲马步的后院儿时,那里已是空无一人。空无一人的井边,轱辘上套着一根绳子垂向井内。外边儿一个桶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桶口的门朝着厨房的门,门并未关紧,只是微微地开着一条扁担般宽细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