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向来是知道的,老太太向来喜欢热闹,我若是去了不会说话儿反倒惹她不高兴可怎么处?”柳意之晓得,柳老太太喜欢会说话儿的,而她在柳老太太跟前儿向来是闷嘴葫芦,从来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儿,故而柳老太太并不喜欢她。
柳意如眸光一闪,她拉住了柳意妍的手对柳意之笑道:“姐姐不必担心。咱们去陪着老太太说说笑笑儿老太太必定是高兴的。便是姐姐不想说话儿或是我们瞧着老太太脸色不好,我和三妹妹就拿别的话儿来混过去就是了。只要姐姐常去看看老太太,多和她说说话儿,指不定老太太就喜欢了呢?”
柳意妍拍手点头笑道:“可不是这个理儿!”
柳意之见不好推脱的,便和柳意如和柳意妍一道儿往柳老太太的居所去。她们到时柳老太太正在逗那鹦哥儿唱戏,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翡翠忙将三人迎了进去。老太太见三个粉妆玉琢的孙女儿来了,也叫她们和鹦哥儿耍子。柳意妍和柳意如两个,你来我往地说了好些话儿逗老太太开心。柳意之原本也想插嘴,但想到刘夫人的教导,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只看着柳意如和柳意妍她们玩笑。
柳老太太本来高兴,但一看到柳意之除开偶然间插的两句话儿外,愣是一声不吭地站在远处看着众人耍子,心里就有些不大爽快。她并非是不喜欢柳意之,但一看到柳意之身为嫡女还不如柳意如这个庶女落落大方,心里就很是不得劲。毕竟她们这样的人家养孩子,都是要男子成龙女子成凤的。若是柳意之一直这个模样儿,将来议亲的时候儿柳家也羞于拿出手去。
柳意之见柳老太太皱眉似乎要训斥她,便抿了抿唇含笑道:“果然老太太最是有才的,便是连身边儿的鹦哥儿跟着老太太耳濡目染,也精通诗文词曲了。我看了这半日,才晓得为何一进来没看到一个玩意儿反倒看见老太太身边又多了一个小文豪了。”
这藏精,也要藏得恰到好处。并不是说因为要藏着些儿就将自个儿变成个木头人,横竖还是要有个度。要是她因为总是不善言辞而挨教训,就不大好耍子了不说,往后的日子也是难过的。
听完柳意之这番话儿,柳老太太心中果然熨帖许多。柳意如正待要说些话儿来无声无息地敲敲边鼓好给柳意之难堪时,柳意之房里的大丫鬟绣春急急忙忙地往上房来找柳意之说话儿。
原本她是想将柳意之叫出去悄悄儿地说的,但柳老太太这个人精看出了绣春脸上的焦急,便发话道:“有什么事只管说来,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绣春脸上飞着红霞,她喘了喘气儿,方才跪下道:“大姑娘原本搁在妆盒里的一块儿和田玉雕就的出水芙蓉玉佩被张嬷嬷将去当了充作赌资。因这是原先太太留把大姑娘的遗物儿,每每十五那日出游姑娘都要戴的,她便去赎,哪里晓得那当铺的掌柜的一时贪利卖把出去了。那买家便是,便是……公仪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温情
柳老太太一听这话儿,原本慈祥和蔼的脸霎时间就灰了一灰,她的双眸几乎是有些锐利地看了柳意之一眼:作为柳家嫡出的小姐,柳意之竟不曾管好她自个儿房里的下人不说,还让其偷窃首饰典当把来充作赌资,且在首饰被盗后她还半点不曾察觉,等到赎不回来了被叨登出来此事才算见了天日。
柳意之看到柳老太太那很铁不成钢的眼神儿,心里就有些发憷。她毕竟将将才七岁,房里的张嬷嬷欺心盗她首饰,她又不时常查检自家的物件儿,又如何能事先得知?
眼下这个事儿却是不大好办的。那玉佩毕竟是她生母在世时贴身的物件儿,如今孟夫人早已不在人世,留给柳意之的也就只有那么块儿玉佩。若是把些银钱给公仪简向他讨回玉佩,倒是在公仪简将将进柳府时就把他得罪了。他虽不定会生气,但这个事儿若是传将出去指不定让人怎么编排柳家倚势欺人呢。
且不说如何拿回玉佩,就是叫公仪简晓得了他偶然间买回的一块儿玉佩是他坐馆的人家里的小姐的,非但让柳意之没脸,还让公仪简不好做。毕竟,他要是将玉佩退还柳意之,二人还未成师生便已经尴尬不已。若是不退还呢,又显得公仪简没什么度量。
柳意之闻言烟眉一蹙,问绣春道:“此事你何时晓得的?怎地不告诉我?”
绣春见柳老太太面色不好,柳意妍和柳意如二人此时也安安静静地坐在柳老太太身边儿不好插话儿,晓得这个事情必定是要问责的,便诚惶诚恐道:“按理说,但凡姑娘的首饰或是一应小物件儿皆是我在收捡,只是姑娘的这个玉佩原不是寻常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