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启左右摸索,又喊了几声“阿渺”,屋子里空空荡荡,人都去哪了?
或许是因为许渺离开,才变成了噩梦。时启跌跌撞撞地下床,用另一完好的手推开了门。
太阳升起来了,不知道从哪里的窗户照进来,身上暖洋洋的,时启什么也看不到,只得摸着墙的方向前进。
船上没有人,大概是因为害怕出事,把不重要的人都清走了。时启伸出手,感受到风从一侧吹过来,沿着风的方向走,就是出船了。
时启的听力变得好了,他听到了隐约打斗的声音,然而冥冥之中,却又想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许渺会在那里吗?
方向是对的。
船上有新的敌人吗?时启想不到其他原因。
许渺刚一出手,厉觉就知道许渺也不是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小白脸,他的每一招都十分精准,显然是学过的。但这样打起来才有意思。厉觉向来是不怕打架的,学生时代他积累了大量打人和被打的经验,导致这些事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
厉觉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互相沾不到好,没过一会,都负了伤,然而谁也没有放弃。厉觉一记右勾拳,许渺反应迅速,侧身躲过,随后稳稳落地。
厉觉懂了:“那天在校长室,你是故意被我打中的,为的就是让人觉得你很无辜,是吧?”
“你们这些继承人,心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黑。”厉觉自嘲一笑,道,“就这么一直骗时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许渺被厉觉打中一拳,他伸手一抹唇角,声音沙哑:“我从来没有骗过他,别再脑补这么多有的没的。”
说完,许渺缓缓后退,厉觉道:“怎么,打不过就要跑了吗?那就算你弃……”
“你想多了。”许渺冰冷地说,一个助跑,抬腿,空中侧踢!厉觉立刻抬臂抵挡,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许渺的腿部力量极强,而做这个动作,同样需要腰腹力量。
“是我小看你了。”厉觉道,“原本以为你是个花架子,原来只是装的。”
“你难道就没有伪装吗?别总一副愤世嫉俗的语气。”许渺落地,单手撑住,起身,“高中时期,你所做过的事情,没有一项是夸大事实,你的骨子里就是个暴力狂,哪怕你不愿意承认。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也绝不会让你让你有机会接近他!”
说罢,两人近身搏斗,彼此出手没有一丝松懈,然而就在二人打得最激烈的时候,厉觉余光瞥见什么,忽然动作一顿,被许渺一拳打偏脸,鼻血四溅。
“时启……”厉觉震惊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时启一身单薄衣物,茫然看着一点,他听到厉觉的声音,转过头,疑惑道:“我听到打架的声音,厉觉,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厉觉和许渺对视一眼,说,“用手机看电视。”
“刚在看武打片,音量开太大了。”
“阿启。”许渺快步走过去,说,“外面有风,小心着凉。”
“你也在这里啊。”时启说,“是和厉觉一起看电视吗?”
许渺:“……碰巧遇到而已。厉觉要回家了,是吧?”
“嗯。”厉觉说,“我得回家一趟了,时启,下周见。”
“这就要走啦。”时启说,“你身体还没好……”
话没说完,厉觉大步过来,抱住时启,他不敢用力,只轻轻一抱,同时和许渺视线交汇,刀光火石之间,那个赌约推迟了。
——我一定,要让那家伙离时启远点。
厉觉跳下船,鼻青脸肿,把周围人吓了一跳,厉觉面无表情,兀自离开了。
时启说:“你们是不是打架了?”
许渺苦笑一声:“阿启要我说真话吗?”
“我又不是傻子。”时启冷冷道,伸手,在许渺脸上摸了一下,“不疼吗?”
“疼。”许渺握住时启的手,低声道,“阿启生气了吗?”
“又不是小孩了,为什么打架啊?”时启有点头大。
“因为一些必须的理由。”许渺说,“回去吧。”
“不过,厉觉应该打架很厉害吧?”时启说,“你和他打,不是只有被单方面暴揍的份儿?”
“我在阿启心里就这么弱吗?”许渺问。
时启理所当然地说:“对啊。”
许渺:“……”
时启几乎没有见许渺锻炼,平日里总穿着衬衣,也不能做什么运动训练吧。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