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真正沾染过人命,如何能从一个从未杀过人的人,立马就转变成了起杀人心思之人。”
“这……太不合常理了。”
“下官同田大人仔细言说,他也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本来田大人想同下官一起来寻您的,但下官担心他的身子,便让他歇着,自己来找您禀报。”
宋溪亭听完,淡淡点了点头,之后,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吩咐程听好好查一下林朗过往的背景。
又过了几日,程听果然找到了证据。
原,这个林朗当年出生的时候,屁股上有一块红斑胎记。
但眼下关在地牢里的林朗,身上却没有这块胎记。
也就是说,这个林朗不是真正的林朗!
不过,调查到这一步,程听也没傻到直接去质问林朗,现在更为重要的是要调查林朗背后的势力归属到底是哪一方。
这些事,宋溪亭也没避讳梅雪嫣,梅雪嫣从头听到了尾,她只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干了。
看来,她果然没多少破案天赋。
而宋溪亭倒是不紧不慢,程听同他禀报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在院子里摆上炭炉,支上铁架,其上摆放着黑色的陶泥壶,架上左右还摆着几个红薯、橘子、花生、红枣等等。
陶泥壶的壶嘴缓缓冒出蒸腾的水汽,宋溪亭用布巾包着茶壶柄,均匀地倒在桌上摆着的三个白瓷小茶杯里。
然后将其中一杯先递给了一旁的梅雪嫣,第二杯再递给了对面的程听。
宋溪亭淡声:“今日东西简陋,也就不走茶道,你且随意喝点。”
程听却一点不觉简陋,反而有些受宠若惊:“能得静王赐茶,外间不知多少人该羡慕下官。”
两人客套了几句。
这茶也稍稍冷了一些,宋溪亭这才松开了梅雪嫣跃跃欲试的爪子。
梅雪嫣赶忙跳到小茶杯前,伸出小舌头舔了舔,龙井的清香在她舌尖缓缓诞开,她开心地甩起了小尾巴。
宋溪亭余光扫过:“不过是年前的龙井茶,喜欢喝便在这里待在春分,就能喝到最新鲜的龙井茶。”
程听连忙摆头:“不可不可,今年要不回去过年,家母准得让下官抄经三日三夜不止。”
似乎早有先例,程听光想想都手疼。
宋溪亭瞥了他一眼:“又不是留你。”
程听微愣,这院子里就他们两人,不是他还有谁。
但说到过年,程听有更重要的话要讲:“静王,这案子年前能查完吗?实不相瞒,家母传统,过年定要下官回去一起才是。”
眼下距离过年不过半月,加上这回去路上耽误的行程,这案子得在几日内侦破,程听才有可能能回去过年。
宋溪亭抿了口茶:“急什么。”
程听神色陡然慎重:“静王,此事对下官事关重大,您是不知下官的家母,她要真闹起来,下官着实招架不住。”
“哦?你说说。”
“方才说的抄经还是小事,下官母亲爱哭,平素下官离京个十天半月,她都时不时会有家书加急传下官离京不止十天半月,若是真不能回家过年,下官估摸着,下官家里都过不好年,要被龙王发大水了。”
“还有下官的父亲,虽面上不显,看着十分威严,但其实也是个恋家之人,每每下官在上京时,都要等到下官回家,一家人才开饭,此行下官出来前,父亲还仔细叮咛了下官一夜,就怕……”
“怕什么?”
“就怕,下官会得罪静王您。”程听说起自家父母,温和的面容上难得显露几分不好意思。
不过,程听说完,倒是注意到宋溪亭微有沉默。
宋溪亭目光落在自己新倒的茶面上,绿色茶叶在杯里缓缓打着旋儿,最后在茶面上浮起,停留。
片刻后,宋溪亭淡淡道:“挺好的。”
一旁摸着小茶杯取暖的梅雪嫣瞄了宋溪亭一眼,她的小猫爪轻轻在茶杯上拍了一下。
……
夜里,宋溪亭披着墨色锦袍,站在窗边赏月,夜色覆着他肩上的雀羽纹,有种山谷静幽之感。
今夜并不是满月。
不一会,他旁边的方桌上忽然窜出一个毛茸茸的小猫头。
宋溪亭余光扫过,淡淡道:“怎么醒了?”
梅雪嫣没有出声喵喵,学着宋溪亭的模样蹲在方桌上,仰头看着窗外的月。
过了会,她猫眼忽然动了动,然后朝着宋溪亭一点一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