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察言观色,满脸都是坦诚,
“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官职太低,到了京城,更是两眼一抹黑,
确实没有进到鱼府,找不着门路。”
李二爷神秘一笑,“兄弟,我看你挺机灵,教你一个法子。”
“二爷请说,感谢不尽”,
巴桑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根金条,用手捂着,放在桌面上向前一推。
李二爷左右看了下,闪电般伸手一扫,
金条瞬间落入他的另一只手中,随即收进怀里。
能看出来,单单这一手功夫,没有上百根金条练习,达不到这种程度。
他向巴桑凑了凑,声音极小,
“大鼓巷三号,宋大管家一个侧室住在那里,找她通融。
由宋大管家替你家老爷说话,想谋个好差事,事情必成。”
巴桑疑惑地问:“宋姨娘会让我进门吗?”
李二爷从腰里掏出一个木质牌子,制作精良,
上面写着一个“宋”字,下面有一个编号:“一九”
他把腰牌递过来,“拿着这个去,自然能进门,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巴桑接过,千恩万谢。
内心暗自感叹,这帮人真的挖空心思。
腰牌编号是一九,说明那个宋姨娘已经接过十八个腰牌了,
如果有人假冒,他一定不知道是多少号,
只要号码不对,肯定是假的,等待他的就是后果很严重。
其实,一般人也不敢做假。
你有事求人家,必然要报出身份,哪个官员敢那样做?
设立编号,很大可能是为了分清是谁,以便对应。找的人多了,容易混淆。
李二爷也不敢做假糊弄,很容易穿帮,等待他的也是后果很严重。
巴桑得到这个信息,内心大喜,
去大鼓巷找宋大管家的侧室,通过她找宋大管家,那就简单多了。
只要抓住宋大管家,逼问出七夫人娘家地址不难。
下午时分,巴桑溜达到大鼓巷,这条巷子远离闹市区,位于城东一处僻静角落。
巴桑进到巷子一看,大吃一惊,巷子很短,没有几户人家。
三号是一家大院子,门口停满了轿子、马匹,大门开着,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看模样都是地方小官员,一般都穿着便服,只有少数穿着官服。
也有和他类似的,是管家一类的人,代表老爷过来送礼的。
巴桑确认了,李二爷没有骗他,一根金条是值得的。
他出了巷子,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盯着大路,在想一件事:
宋大管家晚上会不会过来?
只要他来了,那就好办,武力逼问。
过了好一会,天色渐晚,大路上一顶轿子晃晃悠悠过来了。
那轿子有一点豪华,里面坐的人非富即贵,
只是轿夫的衣服上没有标志,不知道是哪家府上的。
巴桑直觉轿子里坐的是宋大管家,此时路上人也比较多,巴桑看着另一边,
背对着轿子,听着轿夫的脚步声。
感觉距离差不多了,脚跟用力,寸劲发动,一粒小石子悄无声息地飞出,
正打中后面一个轿夫的小腿上,轿夫哎呀一声,
腿一弯,牵扯到前面轿夫,轿子歪歪倒倒。
周围行人有人惊呼,有人驻足观看。
巴桑很自然地也转过身来,混在人群中看。
轿子里传来高声喝骂声:“他妈的,怎么弄的,抬个轿子都抬不稳。”
后面轿夫带着哭音说:
“大管家,对不起,小人踩中一粒石子,
石子蹦起来打在小人腿上,导致轿子歪了。”
围观众人一起哄笑,说你咋这么倒霉,踩个石子都砸腿上了。
轿夫憨憨地笑,可是他不能一下站起来。
轿帘掀开,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鱼府的宋大管家。
这地方距离大鼓巷只有一百米远了,他看了一眼轿夫,骂了一句:
“滚回去吧,明天早上来接我。”
跟着说了句:“三柱子不用来了,还是回到后厨去劈柴”
三柱子正是被石子打中的那个轿夫,一听这话,一下就跪倒了,
“大管家,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大管家鼻孔朝天,看都不看他,昂首向大鼓巷走去。
巴桑听宋大管家这样说,推测他晚上不会再回鱼府了,是要住在大鼓巷。
那就好办,夜里再来。
那个叫三柱的轿夫一脸沮丧,坐在地上。
他双眼通红,为丢了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