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领导从政委口中了解到了谢震的事情后,很生气的点着自己很得意的这个兵狠狠骂了一通,又气又心疼。
司令员当即勒令谢震放下手头工作交托下去,给他批了足足一月的大长假,再三叮嘱谢震让他好好陪陪孩子,顺便与儿子过个团圆年,一定要把孩子的事情解决解决清楚,实在不行,领着孩子随军都成。
毕竟哪怕他们这边再苦,还能比娃儿在千里之外遭人苛待的苦?
谢震被训的心虚自责,第二天拿到警卫员买的车票,提着个小包,拿着老伙计们强塞来的一沓子军用票,就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抵达舞阳县燕山冲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了。
这时候交通是真不方便,上车下车来回转,加上有时候车次还不赶巧,中间耽搁的时间长,可不得一周功夫么,这还多亏舞阳县出了个十大将军,县城通火车的缘故,如若不然,他这都还到不了呢!
加上谢震又对燕山冲不熟,他上次来还是当初送妻子回来才到过一次,并不知晓发往燕山冲的车次,谢震不得已又在县里住了一晚,次日才乘坐着下午的班车发往燕山冲。
当他终于站在燕山冲三岔口的土地上,看着与记忆中一般无二却又格外陌生的地方,谢震心里头一回涌起不知所措的情绪,更多的怕还是近乡情怯,或者更确切的说,还是怕儿子不认自己这个爹的忐忑心情吧。
有些忘记路的谢震都不知该如何去六大队,那就更不要说从未去过的八大队,正当他提着军绿小包,站在三岔口中央想着找个人去问一问的时候,土黄的马路上,从公社方向走来了个人。
对方看着年纪不大,身后背着个背篓,脸看着怪嫩,身材却高高大大的,不是他自夸,这一点还挺像自己!是西南这边少见的高个子。
而且更让谢震心里讶异的是,面前的小伙,哦不不不,是少年,他看着怎么觉着这么眼熟?
自己认识他吗?还是熟悉他的长辈?以前见过?要不然这张脸……嘶!那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奇怪!
听从李星吩咐,刚去给公社罗爸送完一筐菜回来走到三岔口的谢惟生,老远就看到路口有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家伙,站在路口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那模样……
敏感如谢惟生,立刻生出防备,颠了颠身后被罗爸塞了一包苞米的背篓,不由埋头加快速度。
谢震心里还疑惑着呢,就见这难得出现的人对自己一副避之不及模样,谢震好笑,却也不想再耽搁,再耽搁天都要黑了,要是这般,今晚怕是真到不了地方,也见不到儿子,更恐怖的是,在这山旮旯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人家前后隔着老远,唯独的公班此刻还没人在,自己就是想投宿都无门,可不能再耽搁了。
谢震脸上赶紧露出一抹自认为和煦的笑容,却不知像他这样八百年都没笑过的威严人,猛的露出这样表情有多骇人,看在谢惟生眼里,简直也就跟皮笑肉不笑,且不怀好意的大坏蛋一般。
而且谁让谢震为了跟儿子亲近打好关系,眼下穿的是便装
呢。
好家伙,
见谢震笑的肉麻,
自小遭到太多虐待白眼的谢惟生走的越快。
他深信,
这个世上,
除了他家李星,谁都不可能对自己释放善意,便是如李爱党、罗丽珠、乃至李叔何婶子他们,也都是先因为星星才会多看自己一眼,要不然曾经那么多年,他们知道自己是谁?
所以说,这世上,除了他家星星外,若是谁对着自己笑,释放所谓善意,那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谢惟生且防备着呢,哪怕面前的人看着有些脸熟,自己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的样子,谨慎起见,为了不吃亏,免得星星又担心念叨自己,谢惟生埋头不由加快速度只想远离麻烦。
谢震见状傻了眼,他发现自己笑后,面前的人不仅不停留,只差没撒丫子的一路狂奔,谢震就纳闷,心说自己已经恐怖如斯?一个表情都能吓人至此啦?
不至于吧?他底下那些兵蛋子都没这么怕自己的呀!
谢震哭笑不得,却真不能把好不容易遇见可以给他指路的人给轻易放过,赶紧抬脚就追,边追边喊。
“哎哎,前头背背篓的小同志,你好,请问……”
问啥问呀,问就是不知道!
很显然对方的目标真是自己,不得了,这人一看就是麻烦,走走走,他得快点再快点。
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