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跟自家雇主并排蹲下,看着把青石院坝都滚干净了,还依旧在张嘴闭眼嚎的老太婆,谢惟生拉住李星的手暗自捏了捏,而后开口。
“老太太您家在哪啊?要不我上您家去坐坐?哎,可怜我亲娘死的惨啊,那棺材我估计是小时候给躺多了憋的,这不,人就不能受气,受气了我就心情不好,就会忍不住在背后嘀咕点什么,可恨长这么大了都没改过来这毛病。
唉!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因为我嘀咕的多了,这不,您老人家就找上门来了,也好,我发现您老人家是个能耐人,要不我跟您回家去吧?真的,我还挺喜欢老人家您的,以后您多多的来这边可好?您来一次,我就跟您回家一次,我也不乱跑,要的也不多,就天天守在你们家的廊沿下,厨房口,您老啊随便给我一碗饭吃就成,老太太您放心,其实我真不克人的,真的!跟您回家我跟您亲香亲香,绝不会背后嘀咕您一家子,肯定记着您家的好,您看成不?”
“看什么看?成什么成!”,谢惟生说的一本正经,可这一句句,一声声的听在老太婆耳中却犹如惊雷,眼看着这牛皮糖一样的棺材子,手居然朝着自己伸来了,老太婆惊出一身白毛汗,“啊啊啊,你别碰我!”
看着谢惟生伸来的手,心里全都是牛鬼神蛇,信极了阴司报应扫把星这套封建迷信的老太婆吓的不轻。
还哭啥,嚎啥啊,啥都顾不上啦!
老太婆惊恐瞪大眼,强摆手,本想拍开棺材子伸来的死亡之抓,可随即想到这货那远近为名的克星名声,那是比自己嫌弃的儿子还要糟糕百倍、毒百倍的存在,她那是生怕沾染了一点点都要短命的,哪里敢碰。
想打又不敢打,想骂又怕真被这棺材子给黏上,老太婆又急又怕,急忙缩手,连连蹬腿屁股蹭地急切后退着,这试图远离面前恶魔的惊恐模样,看的在场众人那叫一个忍俊不禁。
年轻一辈不甚在意,因为不信,哥哥当笑话,可年长些的大多都信这些,下意识怕被棺材子盯上,只觉背心凉凉赶紧远离。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呀……”
“哎呀老太太,您别怕,您不是不信封建迷信么,我真挺好的,我不克人。”
“不,不不不,把你的爪子给收回去。”
“哎呀您老小心,后头有人呢,别给摔咯,还是我扶您起来吧?”
“不!”
眼见着这蔫坏的棺材子爪子伸到了眼前,老太婆叫出了猪叫,什么要好处,什么赖养老钱,什么围观奚落,统统都不重要了,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棺材子碰到自己。
她的身子骨好着呢,还想多活几年,万一让这倒霉星碰到,自己岂不是要短命?
为保命,老太婆难得麻溜,见倒退已经不能阻止棺材子的魔抓靠近,眼看退无可退到了院坝边缘,外头坡下都是围观的人,老太婆一个激灵,一骨碌爬起来,拨开人群,撅着屁股,颠着小脚就要跑,那模样真是又滑稽又搞笑。
这般反应的老太太,倒是让身后一直拉着李星注视着她的谢惟生笑了。
曾经他对自己这棺材子的身份痛恨不已,也极其在意外人看自己的眼光,如今他倒是想开了,看明白了,倒是真的再不介意说出曾经自己深恶痛绝的东西。
能帮到她,真好。
那边生怕被黏上的老太婆却还在突围。
要不然说老太婆一家子有些狗眼看人低,平日里下巴壳子往上抬不做人呢,看到老太婆都这样了,大家只想笑,根本不想帮忙。
反正此刻那些个古板的族老们又不在,一个都不在,有那年轻的小子也蔫坏,见平日爱骂人找茬的三婶(三奶奶)吓的要跑,他们一个个的故意上来,几人一挤就拦住了去路。
这个调侃,“哎呀三奶,您别跑啊,您还没跟我光平叔要到奉养呢,怎么就走了呢?”
那个起哄,“就是就是,三婶,您老别怕,一个棺材子而已,碰一下又不是少块肉,最多短命十年。我记得那谁来着?哦哦哦,前头下坎大队的王癞子,以前就喜欢堵着棺材子骂街来着吧?后头怎么着?哦哦,是去年冬天去乡里的时候被拖拉机给撞死了吧?”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我外婆家三大队上村里有个小孩上学喜欢追着棺材子骂,结果怎么着,有一回下溪里游泳差点给淹死了吧?当时大家还奇怪来着,那溪水其实也不深啊?”
“哎呦那可了不得,这才骂了两句、说了两句小命都差点送了,咳咳……三婶,您这?”
老太婆恐惧已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