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饮叹了口气,抓住李观一伸出的手,一使劲已站起来了。
“是我输了,你的体魄不错,技巧也很厉害。”“真是不希望你我最后在战场上相逢啊。”哥舒饮发出了一种作为武官最诚挚的赞许,那就是我不想和你在战场相遇,但是哥舒饮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乱世,在此地离别之后,他和这个少年人若是还能再见,那么大概率就是战场。胥惠阳看着这一幕,他叹了口气,做了一个决定。“殿下。”陈国太子微怔,看向旁边正襟危坐的少年剑圣,然后,李观一在擂台上举起了战戟,享受着数万人的欢呼,江湖人也在这个时候用兵器拍打着地面,表示自己的赞许。这样的声浪,压住了少年剑圣的声音。陈皇在高处俯瞰着这些。这些,原本应该是自己的儿子享受的。明日之战,就是大祭前的最后之战,乃是应国的宇文化,对战李观一,而现在许多百姓下意识地认为,是宇文化为了获胜而害死了陈玉昀,所以此战反而热度暴涨,人们都希望李观一获胜。如此变化,反倒让陈皇不痛快,草草结束了今日之事。司礼太监撑着伞,遮住夏天的大日,皇帝快步往前。快速的问答。“在哪里发现的?”“就是在他的院子。”“周围有痕迹吗?”“……正在查。”皇帝的眼底没有波澜,只是道:“好一个正在查。”司礼太监的背后被满是寒意,快步走到了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司礼太监发了话,没有人敢动,皇帝俯身看着自己的儿子,周身大穴都被打穿,眉心和脖子各有一个贯穿式的伤势。仵作道:“被害者没有形成有效的反击,就被害了。”“对手似擅长拳脚和近身的战斗,几乎是转瞬就结束战斗,应该是超过被害者至少一重的武道境界,也不会太高。”“不会太高?”陈皇漠然,他俯身看着自己的儿子。陈玉昀的眉心狰狞伤口,双目死不瞑目,哪怕是陈皇,看到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儿子死在这里,也是有些悲伤的,屏退了仵作,询问司礼太监道:“你觉得如何?”司礼太监道:“或许,确实如仵作所说。”陈皇淡淡道:“愚蠢。”司礼太监低下头,道:“陛下圣明。”陈皇淡淡道:“为何要杀他,表面上绝不可能杀他的就是宇文化和宇文烈,可是,若是对方正是利用了我等这个心思呢?”“没有毁尸灭迹,就代表尸体一定会被发现。”“对方留下的,这些似乎是差不多境界厮杀的痕迹,就是给伱我看的,真正的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一剑,直接切断了玉昀的生机,若非是手持神兵利器,那就是顶尖的杀手。”“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呢?”“谁,才是害死我孩子最大的受益人?”司礼太监道:“……不会是宇文。”陈皇淡淡道:“是我的太子,是澹台。”“但是,若是对手刻意如此引导呢?”“宇文烈,杀死我儿,挑拨君权和相权,又创造出刻意不可能是他杀死我儿的痕迹,来把自己摘出去,把此事甩给澹台宪明,也有可能。”“继续查下去。”“杀死我儿,我若不能为儿复仇,枉为人父!”陈皇开口,然后闭了闭眼,道:“至于玉昀的娘。”司礼太监微微躬身行礼。皇帝转身,淡淡道:“杀了吧。”司礼太监身躯凝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陈皇抬眸看着远空,淡淡道:“慈母爱儿,她一定关心孩儿,孩子死去,她最好为孩子报仇的法子,就是去大祭前,在大庭广众说,陈玉昀是朕的儿子,把事情闹大。”“岂不是污了朕名。”“妇道人家,为人母,是可以做出这样事的。”司礼太监想到那温柔女子,道:“可是,她,她不一定会。”陈皇道:“莫须有呢。”他接过竹伞,语气温和,转身踱步离去,淡淡道:“赐死吧。”………………而就在这一日,来自于中州的大皇帝使臣终于抵达了,虽然当年分封诸王的中州大皇帝,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霸道辉煌,但是陈皇,应国太子等仍给了面子和礼数。在皇宫之中摆宴招待。来到这里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中州皇室的使臣,皇叔。大祭的时候也要祭祀中州大皇帝的先祖赤帝,陈皇笑着询问,今日可曾经带来了什么礼器?往日也是带礼器的,譬如鼎,譬如书卷,这一次,那位自身武道修行也极强的老者抬眸,道:“带了。”陈皇笑着询问道:“不知是什么?”中州大皇帝的叔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