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勃勃,听他缓缓道来的神色,便不难看得出来。
“但,皇上,凌王虽然文武超群,可眼下已经出发迎接吴老先生,回京城主持三国聚会事宜,此去路途遥远,三国聚会举办在即,愈国和阳国的特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时间仓促,刻不容缓,以微臣愚见,还由禹王着手操办。”
苏戴严此话一出,宣帝虽然是锁着眉头做思考装,可眼角的笑意却是将他此刻的心思,给出卖了个干净。
而江莫嵩此时已然是怒不可遏,愤然上前一步,对着宣帝一拜之后,便是急忙开口。
“父皇,儿臣不同意!三国聚会事关重大,难道父皇还想看到一众臣子被无情的拒在禹王府门外不成!”
如果说,刚刚苏戴严对江莫循落井下石,让全朝文武震惊的话,那么听见江莫嵩一言,却是满朝惊骇。
当然,他们惊骇并不是江莫循的处境,而是惊骇与江莫嵩的冲撞圣驾!
自古伴君如伴虎,即使宣帝是一代明君,江莫嵩是郯国瑞王,堂堂二皇子,两人不仅仅有父子之情,更有君臣之义!
皇家自古薄情,更何况是在朝堂之上,仰面视君都是杀头的大罪,更何况江莫嵩居然当面冲撞。
即使宣帝顾及父子情义,今天饶过了江莫嵩,但他已然落人话柄,待日后他想染指江山之际,必有权臣借此事搬弄是非。
宣帝眉头怒目而来,江莫嵩心中一凛,再想抽身,为时晚矣。
顿时心中大骇,怒张着一口利齿,几度张弛,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江莫嵩手足无措之时,苏戴严的声音,却是没有丝毫波动一般的再次响起。
“皇上,微臣认为让禹王继续接手操办,有三点原因,其一,此事本就是皇上朝堂宣旨,禹王已然谢恩,朝令夕改,有违帝王之道。”
苏戴严语调不疾不徐,侃侃而谈,却有一种魔力一般,叫听的人不自觉的竖起耳朵,愿意听他道来。
群臣如此,宣帝亦是如此,这也在不经意间,化解的江莫嵩的尴尬,虽不知以后如何,单看宣帝移开怒目,便可知道,他今日已然无忧。
“其二,既然禹王知错,而且凌王外出,瑞王又兼任京城治安重任,不容有失,而参加聚会皆是皇亲,任由臣子操办,唯恐不妥。”
满朝文武皆是为苏戴严的理据信服,连连点头,宣帝虽然没有当即表态,但看着江莫循的目光中,却越来越柔和。
“其三……”
苏戴严这两字出口,却是将目光一动,移到了江莫循的身上,显然,这一句,主要是对他所说。
江莫循一直弓着身,却也在眼角瞧见了苏戴严的动作,心中念过,“这第三条,恐怕就是代价。”
“禹王难得收心归朝,实乃我郯国之福,百姓之福,也是皇上之福,但古语云,事出一二而不过三……”
说道此处,苏戴严却是戛然而止,转身对着宣帝拜了拜,说道,“还请皇上定夺。”
见他直接将皮球踢给了宣帝,满朝文武不由会心一笑,目光扫过苏戴严事,皆是露出一抹老奸巨猾的意味。
“好你个苏戴严,既不想自己牵扯进来,却要我儿自己束缚自己,也罢也罢。”
宣帝心中嗔怪一句,望着行礼的苏戴严和声说道,“丞相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快快平身。”
“谢皇上恩典。”
待苏戴严起身,宣帝目光一转,落在江莫循身上,随即问道,“禹王,你觉得如何?”
“回父皇,儿臣必定再不负皇恩。”
江莫循直接跪在地上,将头都要贴在地上,吹着地上的灰尘道,“如若三国聚会有所差池,从而辱我郯国国体,儿臣愿提头来见!”
“好!”
宣帝大声叫好,脸上愁容随即化开,龙颜大悦,“难得禹王有这份勇气,今日之言,写入诏书,日后有违,便依了禹王意思。”
宣帝话到这里,饶是不知圆滑的江莫嵩也是明白了其中缘由。
想来宣帝早就有心让三国聚会继续交给江莫循操办,又怕和以前一样,于是和苏戴严上演了一出好戏,让江莫循给出承诺,督促与他。
“果然一场好戏!”江莫嵩啐出一声,下了朝堂。
行不出多远,便见到被一群文武皆是围着的苏戴严,正游刃有余的对付着无数马屁,江莫嵩站在远处冷冷一哼。
一转身,又是见到江莫循毕恭毕敬的挽着老态龙钟秦太傅往外走,眉宇见皆是笑谈。
江莫嵩依旧孑然一人,不由怒目瞪去,越发恶毒,嘟嘟囔囔说出一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