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中掏出手机，轻轻按下开机键。

余欢将帽子放在收银台抽屉，这玩意捂脑袋，着实不太舒服。

徐辉站在他身旁，情绪似乎有些复杂。

余欢在给饭店关门落好锁后，坐上了赵警官驾驶的警车的副驾驶座。

询问室是治安人员向普通民众了解情况的场所，气氛尚算轻松。

快速地打开急救箱，为余松年脑袋上的创口消毒，并绑上绷带，手法娴熟。

“我也受伤了啊，我也想去医院。”杨胖子委屈地指着自己的眼睛，青乌肿胀，明显挨了一拳扎实的。

捂着胳膊的伙计，也赶忙附和：“我也是，我也是。”

而徐辉和一个穿着皮衣的伙计，规规矩矩地坐在后座，都不敢坐在赵警官旁边，甚至跟他对视时，都有些发怵。

“我处理过的打架斗殴案件比你们吃的盐都多，你们伤情严不严重，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久之后，一行人分成了三拨，分别上了三辆车。

与此同时，护士大姐姐已经蹲下身，探手感受了一下余松年强劲的脉搏，然后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打了余松年，那应该还罪不至此，可聚众打砸店铺，使得事态升级，情节就有点严重了。

余欢听后轻轻笑了笑。

而徐辉的情况则相对简单，涉及较浅，只是简单走一下流程，他先在这个询问室做的笔录，老早就完事了。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叫你早点回去休息？”余欢笑着轻拍徐辉的肩膀。

仿佛要将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随着这声叹息释放出去。

杨胖子见状抬起胳膊想要阻拦，却被赵警官严厉的喝止：“别妨碍救治伤员！”

余欢却是转过身来，看着后排的徐辉说：“徐辉，你们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是的。”

同时向徐辉暗暗使了一下眼色。

在多人混战中恐怕是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

然而杨胖子等人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公然聚众在店铺内打砸，灶台都掀了，致使饭店里一片狼藉。损失数额较大，刑事责任恐怕是免不了的。

余欢正脱下鸭舌帽，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捋顺，看在眼里，突然抬头对赵警官说：“赵警官，我堂弟女朋友没有动手，可以让她先跟着去医院陪护吧？

“他们都骂了些什么？”余欢进一步追问。

把着方向盘的赵警官点了点头。

对他来说，这是经手的第一个饭店，多少有点感情在里面。

他一边等待着手机的启动，一边远眺着远处灯火阑珊的高楼大厦。街道上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风，吹拂着发梢。

余欢听着徐辉语气中流露的迷茫，轻轻地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呢？饭店即将拆迁，现在又被砸成这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当然，你有店里的钥匙，可以先随便住着。”

并且皮衣小伙做完讯问笔录之后，很可能会先被关进拘留所，等待案件研究结果。

“那我们撤。”余欢微微仰头，示意离开。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他只需回家静待后续通知。

然而那个与他和徐辉一起来的皮衣伙计，就没这个待遇，被赵警官带进了讯问室。

余欢闻言微微一笑，率先迈出了步伐：“不管他们，我们先走吧。”

……

徐辉忽然开口说：“松年哥，脑袋缝了五针，刚做完检查，要先住院，等结果，我姐在陪他。”

余欢挑眉：“哦？杨胖子一伙，另外的三个人，都被带到治安局了？”

赵警官话音顿了顿，环顾四周，继续严肃地说：

由于余欢所涉情况颇为复杂，需要进行两轮详细的笔录。

“根据你弟弟的伤势来看，如果颅内没有大碍，那他的情况应该不构成轻伤二级。”赵警官以平淡的语气分析：“先调解，调解不了就走程序。”

余欢此前观察过余松年的伤口，头皮裂伤并不大。

尽管‘询问’与‘讯问’仅一字之差，但两者之间的氛围，却有着天壤之别。

“我明白了。”

尽管她明显感觉到余松年在装，但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一些真切的担忧。

他瞥了一眼赵警官的侧脸，见其目不转睛地盯着路面，旋即语气随意地问：“赵警官，吴飞翔现在怎么样了？”

他点了点头：“可以。”

徐辉看着余欢瞬息间掠过的眼神，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坦言说：“嬲他屋里娭毑。”

这伙计嘴唇翕动，顿时呐呐不言。

皮衣伙计神色紧张，从后视镜瞄着余欢和赵警官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