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盒里取出烟来,夹在手里,拿起了火柴,取了一根出来之后,又放了下来,说道:“你和县长年龄差不多大,其实,他已经帮你把问题解决了一大半,是你没有看懂而已。那就是,这笔钱,还得银行出。”
胡玉生苦着脸,说道:“爸呀,银行把账转到石油公司他们都不干,怎么可能会出钱那?根本不可能,那几个银行的行长,县长在的时候倒是都表态支持,但是出了会议室,我去找他们对接,他们都不认账啊,说还是要请示才行。@\¤看#-/书;?君[? £>无??错:?内-?容£”
胡延坤耐心解释道:“这么大一笔钱,不请示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是人家正常的工作程序,你要多理解。但是县长抓住了问题关键,如果他们不认这笔帐,那么县里也可以不认账,毕竟大多数老师没有签字呀,没有签字就放款,这本身就是一种违规。”
胡玉生满脸疑惑:“爸,我实在想不通,我是把钱都已经还了一部分了,把账再转到石油公司来,还有什么意义?”
胡延坤看着儿子,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这一点你没看透啊,县石油公司马上要划归省石油公司统一管理。处理问题要抓‘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省石油公司划转是趋势,债务跟着资产走,但是你既然要划转,总不能只拿资产不承担债务吧。县长把债转过去之后,这笔债也就归到省石油公司,然后老师们的钱就不用再还了。你现在要做到是,让他们把已经还了的钱退回来,放款不合规,凭什么收钱?只是县长在会上不愿意把话点破,思路人家是给了的。”
胡玉生皱眉说道:“爸呀,说起来是轻巧,可银行不愿意退钱,这不是矛盾吗?”
胡延坤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片刻后接着说道:“‘政府引导、市场运作、群众利益’。你去跟银行谈,要讲清楚‘债务转移不是甩包袱,而是盘活资产的科学路径’,要拿出‘服务企业发展’的姿态,而不是‘居高临下的命令’这么考虑:这笔钱由银行让老师们之前还的工资全部退回来,退回来之后,把这笔账全部转到石油公司身上,然后县石油公司带着这笔债划到省石油公司去。这样干很符合县长的想法,就是债务县里不承担,让银行去找省石油公司算账去。”
胡玉生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爸呀,银行恐怕不会干吧,现在其实老师们的工资都已经把欠款还了一大半了。现在让我再去办,根本不可能办到。银行是以利息为主啊,到嘴的鸭子,他们怎么可能会吐出来?”
胡延坤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说:“你呀,还是没有达到县长的高度啊,我看看会议纪要,县长提出了三个问题,言简意赅,抓住了重点。最厉害的就是最后一点,债务转移。如果银行不同意,那可以采取行政手段帮助他们同意。”
胡玉生好奇地问道:“什么行政手段?” 胡延坤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县长不是说了吗?在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凭什么放贷款?凭什么收贷款?这件事情搞严重了,那完全可以让公安机关介入,追究银行几个负责人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县长完全可以主张把老师们的工资要回来嘛。到最后这个责任,那个行长能扛得住。”
胡延坤能在官场走到如今的高度,绝非仅仅依靠家族背后那若隐若现的力量。岁月的磨砺赋予了他敏锐的政治嗅觉和过人的智慧,让他在错综复杂的官场关系中游刃有余。
三家银行共计 190 多万的贷款,看似数额庞大,可平摊到每家银行,不过 60 多万。这笔钱,对于一家银行来说,恰似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吞不下又吐不出。胡延坤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他心里清楚得很,倘若将这笔账务记在省石油公司名下,于银行而言,无疑是给这笔贷款上了一道坚固的保险。毕竟,省石油公司家大业大,在石油行业的地位坚如磐石。石油公司本就是特殊存在,相应的以后石油零售只有石油公司能够专营,所以省石油公司没有理由拒绝接收这笔债务。再想想,东洪县当初将最赚钱的一家公司上交到省里面,如今仅剩下一家小炼油厂苟延残喘,这笔债务转移似乎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思索再三,胡延坤目光坚定地看向胡玉生,快速说道:“你呀,回去多看看书去吧,这事我去运作,应该能够搞定。” 得到承诺,胡玉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有个好爹,比啥都好啊。胡玉生走了之后,胡延坤也就转身便去找常务副县长刘超英。
刘超英,这位分管财务的副县长,此刻也算是平稳落地。平水河大桥的修建事故,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东洪县炸开了锅。作为分管财务负责人,他因未能充分履行履职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