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力,对于正处于发展关键时期的东洪县乃至整个东原市来说,犹如血液之于人体,是经济腾飞不可或缺的关键因素。!w.6¨1+p`.¢c.o′m¨如今,全省 “八五” 期间规划建设 30 多个电厂,可电力需求的增长速度远远超出预期,即便从当下开始全力建设电厂,真正实现投产也要到后年甚至大后年,而要切实解决电力短缺的困境,更是要等到 “九五” 年之后了。
臧登峰副市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那滚圆的肚子在衬衫的包裹下显得格外突出。他手中摆弄着一支钢笔,半推半就地开口说道:“朝阳啊,这件事说难也不难,让省委何副书记批个条子就行。”
我闻言,觉得不是什么难事,立刻一脸郑重地看向臧登峰副市长,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说道:“臧市长,您这没开玩笑吧,何书记批个条子能行?”
臧登峰用手扶了扶自己滚圆的肚子,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道:“哦!朝阳,何书记批条子的话,市里面肯定是认的。但是,你要知道,何书记的条子可是要额外的指标,不能占用市里面原本的名额呀!我清楚你和何书记关系密切,拿个条子过来对你来说不成问题。不过,我给你仔细算算,之前临平县电厂的两期期项目,已经提前占用了两个指标,这就相当于咱们‘七五’期间就把‘八五’的两个指标给用了。朝阳,何书记批条子容易,可这后期的手续还不得市里边来补吗?要是何书记给你们东洪县批个条子,那瑞凤市长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两个电厂项目,你们不就又占去一个了。如此一来,市里面其他各县肯定会有意见的。所以我才说,何书记可以批条子,但是不能占计划内的指标,你得让这个项目戴帽下来。”
我听完,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晓阳大舅并不管业务,计划内的好办,计划外的反倒是给领导添了麻烦。稍作思索后,我马上说道:“臧市长,您这个话可是有难度啊,何书记怕是不好开这个口子啊。”
臧登峰副市长轻叹一声,说道:“现在的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没有僧多粥少这方面的压力,说句实在话,我这个当市长的也不用这么为难嘛。”
我看着臧登峰副市长,试图从他的态度中找到一丝转机,马上说道:“市长,东洪县的情况十分特殊,工业还没有完全起步,如果能把电的问题解决了,这也是东洪相对于其他县招商的唯一优势,市长,您可得拉我们一把啊。这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嘛。”
臧登峰摆了摆他那十分雄厚的手,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朝阳,此话差矣啊。在很多人眼里这是权力,可在我看来,这全是麻烦呀。道理很简单,咱们市在‘八五’期间计划内的指标都已经被临平县给用了,如果瑞凤市长再争取两个项目过来,你瞧瞧,我手里现在有六份申请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该怎么抉择?就说廖自文同志,他强调工业开发区该给电,毕竟市里面工业排名能不能向前,全靠工业开发区了,你说他这话有没有道理啊?”
我无奈地点头应道:“是有道理。” 心中却清楚,这不过是众多合理诉求中的一个罢了,每个县都有自己亟待发展的理由和需求。
臧登峰副市长又继续说道:“曹河县国有企业众多,他们一直在强调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的发展都受限于电力供应不足,影响了生产。显平同志又是市委常委,他的面子我该不该给?还有郑红旗,那可是我的老部下,我在计划委员会当副主任的时候,他就是我手底下的科长,这个面子我也得给嘛,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里,我没有再点头,心中明白,这电厂项目的竞争已然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利益纠葛盘根错节。
臧登峰似乎陷入了自我的思索中,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朝阳啊,我也很为难。所以我就说这件事情不能只看面子了,要是单纯看面子,这电厂最该给你们东洪县嘛,咱俩的关系那是有目共睹的好,你的面子在我这里那也是最大的。但如今形势所迫,我只能看方案、看需求了。你们回去把可行性报告做得充足一些,到时候开专题会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们东洪县说话。”
臧登峰副市长嘴上说得漂亮,可我心里却像明镜似的,表面堂皇之下,真正要拿下电厂的项目,走汇报这条路无疑是难如登天。我看着臧登峰副市长,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说道:“臧市长,我到了东洪之后,您还没到东洪县视察过,还是希望您多指导我们呀,这个方案出台的时候还是请您现场指导,正好,我们的工业园区已经准备挂牌了,您出面剪个彩,我们也图个吉利。?Dμ咸?{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