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没怎么动,这媳妇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满脸谨慎客气地说:“公安同志,喝口水吧。”孙茂安注意到,黄家屋内陈设简陋,墙壁上糊着旧报纸,有的报纸已经发黄卷曲,墙上的相框里,倒是有不少一家人外出游玩的照片,这些背后的建筑,明显就是外地的大城市,能够看的出来,之前这一家人是十分阔绰的。
黄桂的母亲叹了口气,擦着眼泪说:“说实话,有时候我们都觉得,干脆把这不成器的东西枪毙了算了。我们老两口攒了一辈子的家底,还有他媳妇陪嫁的那点钱,全被他输光了。他爹气不过,拿小手臂粗的槐树棍子打他,把他的腿和肋骨都打折了,可他就是戒不掉赌。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但真要是说枪毙他,我这当娘的,心里咋能不疼啊?同志,你们行行好,给上面说说,我家黄桂这孩子,就是一时糊涂,一时冲动才犯了错啊!”说着说着,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小郑带着几名公安同志开始仔细搜查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弯着腰,在床底摸索,灰尘扬起,弄得满脸都是;打开衣柜,衣物杂乱地堆在一起,他们一件一件地翻找,甚至将衣服全部倒在地上,仔细查看每一个口袋;他们还搬开沉重的木箱,用手电筒照亮黑暗的角落;用工具撬开床板,查看是否有隐藏的夹层。这些公安同志都参与过抓赌抓嫖行动,没收过不少违法所得,但50万现金的规模,还是让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
黄老爷子无奈地说:“我们也盼着你们能找到钱啊,这些年,这个家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家底早就空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黄桂的奖状上,那是化肥厂颁发的“安全驾驶十万公里”奖状,如今已经有些发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孙茂安心里明白,这50万大概率是找不到了,但他不能断定这钱收到没有,儿子都要枪毙了,饭桌上还是四菜一汤,这个标准,他家都达不到。
又客套了几句后,他带着刑警队的同志返回市局复命。警车缓缓驶离,扬起一阵尘土,黄桂一家站在门口,望着警车远去,脸上满是迷茫与无助,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寂。黄桂的母亲用手擦了擦眼泪,转身走进屋里,黄桂的父亲叹了口气,也跟了进去,只留下黄桂的媳妇还站在原地,望着警车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
第二天清晨,政法委家属院里,几辆警车悄然停放,但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这里大多数住户都在政法系统工作,院子里停几辆警车太正常不过了。
罗腾龙的家中,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罗腾龙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昨夜与妻子王曌的不愉快还萦绕在心头。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作响,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王曌满脸不悦,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三过家门而不入,你也是个他妈的人才!要不你就去找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去,别在我这儿碍眼!”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手中的罗腾龙衣服被她揉得皱巴巴的,一把地上。
罗腾龙烦躁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不想回应。床头挂着他们的婚纱照,那是罗腾龙从劳改队出来后补拍的。照片里,王曌怀胎数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罗腾龙则清瘦帅气,带着几分痞气。如今,从劳改队出来后的罗腾龙开始报复性地大吃大喝,又结交了不少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虽然他是迎宾楼的总经理,但工资大多都花在了招待朋友和那些所谓的“生意伙伴”身上,这也是王曌产后不久就去迎宾楼上班的原因之一,不上班,家里的钱都要倒贴了。
王曌光着身子走进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罗腾龙百无聊赖地拿起床头柜上的美女杂志翻看,眼神在杂志上的香艳女郎身上游走。看着看着,他不自觉地有了反应,冲着卫生间喊道:“曌,再弄一下吧,我觉得我又行了。”
卫生间里只有冷水浇在搪瓷盆里的声音,王曌接了半盆冷水,毫不犹豫地从头淋到脚,一盆又一盆,水花四溅,仿佛要借此浇灭心中的怒火和对罗腾龙的失望。她紧咬着嘴唇,泪水混着冷水一起流下。她想起自己怀孕时,罗腾龙还在劳改,一个人艰难地度过了那段日子,日思夜盼,而现在罗腾龙却他行了。
吹干头发后,王曌头也不回地去上班了。罗腾龙盯着杂志,心里暗骂自己:“妈的,王曌长得也不差,我怎么就对别人的媳妇这么感兴趣?真他娘的是个流氓!”话虽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开始自我安慰。在他心里,始终对王曌在他劳改期间坚持生下孩子这件事心怀愧疚,再加上王曌平时对他管教严格,他虽爱喝酒打牌,但在男女之事上,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