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峰打断道:“超英同志啊,什么是政府?提供公共服务才是政府的职责嘛!修水管、架电网、建公路,这些本就应该是政府提供的基本公共服务。现在反而要向群众收钱,那这水管不修也罢!同志啊,大家一定要明白,群众的利益大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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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地说:“泰峰书记,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仅靠我们自己的力量,确实修不成水库啊。”
李泰峰走到窗前,语气稍缓但依然坚定:“没有什么干不成的,朝阳同志!红旗渠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能开凿出几百上千公里的水渠,在悬崖峭壁上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生命之渠’。咱们东洪县这么大,大家勒紧裤腰带,一定能修成水库。只是现在,因为你轻易表态,让大家看到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朝阳同志,这也是你个人主义的体现啊!要记住,我们是一个班子、一个集体,很多重大事项都必须经过集体研究决策。现在你这样做,看似做了‘好人’,但东洪县有多少干部眼巴巴地盼着县委能解决涨工资、分福利、建集资房等问题。你从上面协调下来十个名额,对于庞大的干部群体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啊。年轻人有思路、有想法是好事,但这些思路和想法必须以大局为重,以群众的利益为重!”
我意识到一时之间难以说服李泰峰,便说道:“泰峰书记,有些事情可能是我操之过急了,考虑得不够周全。关于水厂的事情,我们下来可以再深入研究研究。实在不行,收费可以设置年限,等达到一定年限后,再将水厂全部收回东洪县管理。”
刘超英见状,也附和道:“泰峰书记,从目前来看,朝阳县长提出的建议有一定合理性,我们可以设定收费年限。”
李泰峰不满的道:“朝阳同志啊,你这样的做法,让我想起了李鸿章签订的那些不平等条约,‘租借’的味道太明显了!这不成了社会主义的‘租界’了吗?不行,坚决不行!这个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尽管刘超英还想争取:“泰峰书记,这也是一种新尝试,东投集团毕竟是国有企业。”
李泰峰失望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痛心:“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以为人家是来做慈善、送温暖的。人家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盈利。挣谁的钱?还不是东洪县人民群众的钱!这本质上就是变相搜刮民脂民膏。革命奋斗了这么多年,到了建设时期,难道还要走回头路?这是思想层面的严重问题!朝阳同志,其他事情都好商量,但这件事就没必要再讨论了,想法太不成熟!”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窗外的夕阳将天边染成了暗红色,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面对李泰峰如此坚定的态度,也只能从长计议啦。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的走廊里,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办公室副主任刘建国捏着介绍信,在田嘉明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直到等田嘉明挂断电话,刘建国才走了进去。
“建国,磨磨蹭蹭的干啥呢?”田嘉明透过镜片打量着他,手中的紫砂壶正往杯里倒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刘建国赔着笑脸,将介绍信递过去:“田主任,介绍信,需要盖章!”
田嘉明接过信,看到上面写着是开给市电视台的,疑惑地推了推眼镜:“怎么要去电视台办事?咱们局多少年没开过这种介绍信了。”
作为办公室主任,田嘉明掌管着办公室的公章,按照流程,介绍信需要由他签字后,再交由分管常务副局长丁刚签字确认。田嘉明看了看介绍信上“东洪县市电视台”的字样,没多想就签了字,随后把介绍信递给刘建国,好奇地问:“咱们公安局去电视台办事,很少需要开介绍信,这次去办什么事还得专门开介绍信?”
刘建国搓了搓手,解释道:“田主任,是这样的。我和电视台那边联系好了,因为我们要借用他们的一套设备,所以他们需要我们出具介绍信,咱们也不能让人家为难不是?”
田嘉明追问:“要什么设备啊?”
刘建国挠挠头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应该是能播放录像带的设备。说是要播放影像资料,咱们局里的设备播放不了。”
田嘉明点点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丁局长晚上有安排,这会儿可能不太好找他。你抓紧时间去看看!”
刘建国拿着介绍信,很快来到常务副局长丁刚的办公室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丁刚正在看文件。
作为办公室副主任,刘建国经常出入丁刚的办公室,但每次来心里都有些打鼓。丁刚虽然对刘建国这个办公室副主任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