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聚会的目的特殊,所以来的人范围不大,就是这几个相熟的兄弟。常云超也已经入股龙腾集团的交运公司,虽然股东名字上写的是罗腾龙的名字。众人聊了一会之后,周海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审计的事跟常云超说了。
常云超身为政府的秘书长,自然对夏光春有所了解。自从秦大江被调查之后,审计局没有局长,常务副局长夏光春之前既管过业务,又管过综合,是合适的人选。市委市政府搞集中审计之后,夏光春抓住机会,十分卖力,从各县区财政局、审计局、监察局抽调了不少人员,组成了几十个审计小组,搞得整个东原鸡犬不宁。临近过年,还有一部分人仍在加班。严格的管理,再加上业务量的激增,不仅被审计的人怨声载道,审计局内部人员也颇为不满,特别是一些从县区抽调来的人,更是抱怨连连。平时这个时候,都已经放假回家了,可现在不少人还在审计招待所熬夜加班看审计材料,夏光春的说法,审计材料看不完,不能回家。
常云超早就知道周海英的皮包公司获取了巨额收益,但是在这些利益分配上,常云超从来没有参与过,也没有资格参与。当年在光明区修路的时候,自己也从来没有拿过龙腾公司一分钱。虽然知道周海英此刻面临的情况,但是当着丁洪涛的面,作为一个官场中人,常云超还是有所保留,毕竟自己和他们确实不是一路人。
常云超摇摇头,说道:“很遗憾,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办。你想想,审计局都把账给查了。不过呀,你也不要担心,我听说审计局被查封账的单位,仅仅企业前前后后有七八个。除了你们之外,还包括交通局的交通工程公司、市第一棉纺厂、市第一纺织厂、市化工厂、市第一食品公司。”常云超又着重加重了声音,说道:“还有一家,财政局的财政宾馆也被查抄了,这些单位的账目都被查了,夏光春得罪的人啊,不在少数。”
丁洪涛这时瞥了一眼侃侃而谈的常云超,虽然丁洪涛和常云超在光明县的时候交情颇多,但对于这个圈子,自己算是勉强挤进来的。而常云超在光明区的时候,俩人实际上不太对付。再加上自己已经攀上了唐瑞林的关系,对前途未卜的秘书长常云超,并不是很尊重。
包间里灯光昏黄,墙上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映照着众人略显疲惫又各怀心思的脸庞。桌上的菜肴早已摆满,热气腾腾,但大家似乎都少有心思动筷。周海英眉头紧锁,一脸愁容,端起酒杯又放下,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呀,现在这时候,他们得罪其他人咱先不说,可关键是咱们建筑总公司的账目,那是王瑞凤亲自指示要查的。看来,明天我还是得去见见唐书记,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说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酒杯边缘轻轻摩挲,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奈。
丁刚,这位市公安局副局长,一直用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听着常云超讲述夏光春在审计工作中得罪众多人的情况。说道:“海英啊,我看这事儿并不复杂!你们想想,财政宾馆,那地方在罗明义当局长的时候可是红火得很呐,可现在呢,早就今非昔比了。夏光春连罗明义的账都敢查,罗明义之前管财政,和审计局的人都非常熟悉,对夏光春这个人,比我们了解的多,对这个夏光春能没意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众人,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周海英满脸疑惑,微微歪着头,看向丁刚,问道:“丁局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丁刚嘿嘿一笑,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说道:“什么意思?借刀杀人嘛!我跟你明说,我敢打包票,财政宾馆的账绝对经不起细查。”说这话时,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就算财政宾馆的账有问题,那又能怎样?罗明义现在都去了东投集团,他不过是个企业干部,还能拿夏光春这个审计局局长怎么样?”周海英皱着眉头,满脸不解地反问道。
丁刚摇了摇头,伸手轻轻点了点桌面,说道:“错了,你可别忘了,这个罗明义以前和审计局局长秦大江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大周哥,怎么说你的人脉关系也比他广吧,再说你现在都辞职了,有些事操作起来更方便。咱们只要稍微给罗明义透点口风,那小子对审计局的事儿门儿清,咱们没有夏光春的黑材料,他肯定有。”
周海英眼睛一亮,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打个电话,让罗明义去举报夏光春?”
丁刚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说:“罗明义那可是个聪明人,咱们稍微给他点暗示,他就知道该怎么做。现在这事儿啊,完全就是夏光春一个人想搞出点大动静,想靠整别人来博取政绩,他一个人想对抗整个东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