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领导干部,怎么如此不知羞耻,在人家男人面前挤眉弄眼,还说要把我调到东投集团去。晓阳,你说说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盘糖果,临近过年,家中往来客人频繁,晓阳特意前往百货大楼购置了一大袋子大白兔奶糖。晓阳熟练地剥开一颗奶糖,直接递给二嫂,随后又上下打量了二哥一番,笑着说道:“二哥啊,你说你们兄弟俩,人吧也就那样,要说优点,也就这长相还勉强能看。人家胡书记对你这般殷勤,莫不是对你有意思?”
二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摆手说道:“哎呀,晓阳,当着俩妹妹的面,可别乱说。我一回来就跟芳芳讲了,这胡主任我接触过几次,她热情过度,热情得都有些让人受不了,我和芳芳都摸不透她到底啥想法。之前你们不是说这个女同志心思复杂嘛,胆子还大,听说她把冬青苗子都能卖到25块钱一棵。”
芳芳满脸担忧地说:“是啊,晓阳,你也清楚,正阳和朝阳都是老实人,我就怕他们吃亏上当。”
晓阳拍了拍芳芳的肩膀,安慰道:“你就放宽心吧,如今还没人敢对二哥动手动脚,也没人敢打二哥的主意。听我的,把心放回肚子里。”
晓阳虽未明言,但从她的言语和自信满满的表情中,我能深切感受到她的底气。毕竟我也知晓,晓阳的人脉关系盘根错节,极为强大。二哥是泰民省长的女婿,不过在成为省长女婿之前,二哥首先是何思成的外甥,也正是凭借这层关系,二哥才有机会成为俞省长的女婿。如今邓叔叔又担任省劳动人事局局长,换做是我处在晓阳的位置,同样也会有这份自信。
二嫂满脸忧虑地说道:“晓阳,我再跟你商量个事儿。你也知道,咱爸妈年纪大了,还在农村养鸡,虽说每年能挣点钱,可我要上班,正阳又去了东投,孩子根本没人照看。我寻思着,要不就让爸妈别干了,专心帮咱们带孩子;要不就把正阳从东投集团叫回来,跟着那个胡晓云,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不踏实。”
晓阳皱着眉头说道:“这次东投集团的做法确实过分,连红旗书记都说,他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二哥调走了。”
芳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呀,是啊。上次友福县长见到我,还专门提到了这事,让我们支持市里的工作,搞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晓阳已然身为副县长,芳芳却依旧是个普通工作人员。之前芳芳给香梅县长当过一段时间秘书,如今被调到后勤科负责后勤工作。
晓阳关切地说道:“芳芳啊,后勤科的老科长马上就要退休了,我听说组织上找你谈话,让你担任副科长,你为啥不愿意呢?”
就在这时,舒阳抱着哭闹不止的岂平走了过来,说道:“二嫂,岂平一直哭,你抱抱,我去冲点奶。”
芳芳赶忙接过岂平,说道:“卫东主任找我谈过话,让我当后勤科副科长。可我学历不够,也不想弄个假学历来糊弄。你们瞧瞧,一个个都当了官,岂露都没人照顾。我要是也当了干部,孩子就更没人管了,我实在没那份心思。现在分了房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可比在砖窑厂强多了。再说了,大嫂虽说嫁给了建国,可建国和那俩傻子又不是亲兄弟,难保建国不会有二心。货车和砂石厂的事儿,我总得操心吧。”
二哥在一旁唉声叹气地说道:“芳芳,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建国那人咱们也接触过多次,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晓阳从桌子上拿起自己记账的本子,随手翻了几页,说道:“哎呀,二哥呀,这生意虽说咱们三家都有份,但你和朝阳把控大局就行。具体的生意往来,有芳芳和大嫂操持。亲兄弟明算账,在这方面,你和朝阳都不行,心太大,反而难以长久。”
二哥看着晓阳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给岂平倒奶粉。
县医院家属院是平阳县为数不多通了暖气的单位住宿楼。这个寒假,舒阳负责帮我们照看岂平,恩阳则埋头复习功课,全力准备1991年的考试。二哥和二嫂今日也在,一家人齐聚在县医院的小家里。暖气烧得很足,室内温暖如春,丝毫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冷。
临近过年,县医院家属院里充满了浓浓的年味,不少人从农村亲戚那里买来了公鸡,准备在过年时宰杀吃肉。清晨,伴随着公鸡高亢的啼鸣声和稀疏的鞭炮声,我和晓阳从睡梦中醒来,一同来到客厅。舒阳和恩阳早已把沙发折叠起来,恩阳正趴在茶几上,全神贯注地写着作业,面前那厚厚的一叠作业,她做得极为认真。看到我走进来,恩阳脆生生地喊了声“三哥”,便又继续埋头做下一个作业。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