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局刚刚成立的,行业价格体系很不规范,市场监管也存在漏洞,本来谈好两块钱送到目的地,结果到达后,却突然涨价到五块,双方一言不合就起了冲突。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在平常的执法中,类似纠纷也屡见不鲜,可丁洪涛作为分管副区长介入之后,事情就变得复杂了,他张嘴就要对方赔五万,孔德文从中协调,对方才松口要三万块钱。孔德文拿了一万块钱想找丁刚协商,但丁刚根本不见他,还通过各种关系给区公安分局施压,让分局在处理这事儿时左右为难。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李尚武马上把丁刚叫了过来。而电话那头的但文,放下电话后,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也是感慨,出租车行业实在太复杂了。这边丁洪涛和丁刚一直在施压,怎么又闹到公安局李局长那儿去了?看来开出租车确实能挣钱,这丁刚和丁洪涛两人还真有生意头脑啊。
事实上,在市上那场三轮车围攻客运站的事件爆发之后,公安局和光明区按照会上提出的思路,迅速组建了联合行动小组,调配了大量警力,很快处理了相关的煽动带头人。而腾龙公司则和区交通局一起,在光明区分管副区长丁洪涛顺势推动下光成立了光明出租公司。在公司成立过程中,各种手续的办理和资源的调配都进行得异常顺利,背后的运作痕迹十分明显。也就是说,整个东原城区现在有两家出租公司,一家是市交运集团的出租车公司,有着正规的管理和运营体系;另一家则挂靠在光明区交通局名下,但实际运营另有其人。
丁刚自认为是因为政法委书记李显平的事儿,这一上午才被领导叫去。他心里很不痛快,别说是对李显平,就是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李尚武,他也很是不满。他觉得自己在市公安局里,凭借着家庭背景和多年积累的人脉,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凭什么要受李显平这个半路出家管政法的人的气。
丁刚叼着烟,烟圈在他面前缓缓升腾,他大大咧咧地走进李尚武的办公室,把笔记本往沙发上一扔,沙发上的靠垫都被震得歪向一边,说道:“李局长,我跟您说,这个李显平太过分了。他还以为这儿是曹河县,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呢,还把政法委书记当成县委书记,想当土皇帝啊。他上面还有市委、市政府呢,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李尚武内心冷哼了一声,心想这丁刚还没进门就开始抱怨,真是恶人先告状。他不动声色地开口说道:“丁局长啊,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你都不放在眼里啊?这职位摆在那儿,总归是有其重要性和权威性的,你说话做事还是得注意点分寸。”
丁刚一脸无所谓地说:“咱得依法行政嘛。政法委书记管得也太宽了,都管到两个人互殴这种小事上来了,太没格局了。李局长,您应该不会管这种小事吧?咱们公安局每天要处理的大案要案那么多,哪有精力浪费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上。”
李尚武说道:“丁局长,群众利益无小事啊!既然李书记过问了这件事,你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火。该解释就解释,该汇报就汇报,咋还冲着我发脾气呢?”
丁刚很不耐烦地说:“李局长,以前政法委书记都是兼任公安局长的。这李显平就是觉得自己没兼任公安局长,对我们公安局有意见,又不敢冲您发火,就找个由头撒到我身上。我们当副职的也没办法,大不了他把我免了,我还不稀罕在这受这窝囊气呢。”
李尚武笑了笑,说道:“丁局长啊,到现在你也没跟我说那个孔开春到底是怎么回事,净说些有的没的。这是什么意思呀?咱们得就事论事,把事情的关键搞清楚。”
“孔开春明显就是把人打伤了,对方要求赔偿三万块钱,这很正常啊,鼻梁都打断了。现在双方就是在赔偿金额上谈不拢。李局长,您说要是您是当事人,您会怎么办?”没等李尚武表态,丁刚又接着说,“李局长,我可跟您说,这李显平表面上是打我的脸,实际上是打您的脸呢,他根本没把您这个公安局局长放在眼里。他这么一插手,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这工作还怎么开展。”
李尚武已经从李显平的电话里知道被打的人背后是丁刚的朋友,他拿起桌面上的剪刀,慢悠悠地修剪起指甲来,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剪刀的“咔嚓”声。他一边说:“丁局长啊,出租车好不容易才正式投入运营,怎么能不诚实守信经营呢?一上来就哄抬价格。咱们公安系统在维护社会秩序的同时,也得关注民生嘛。”
丁刚马上反驳道:“李局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抬价格是不对,可孔开春也不能动手打人啊。出租车群体是个特殊群体,市委钟书记都说要运营和维护好